居中一座,哂笑二三,不紧不慢唠开了,驰骋商场的大哥对请君入瓮这类小把戏运用的可谓是炉火纯青。一问一答,拘谨却不敢造次,大哥双唇一合,抬眼四下一扫,一屋子人都收了声,低眉顺眼。
大哥特地抬眼看了下那个狐狸一样的婆婆,用不急不徐的声音将陶家夸赞了一番,着重在抬高桃夭夭的地位。
说完直入主题,喜之郎跟桃夭夭有能力看孩子,你们这些亲戚还是散了吧。如果不散,到时陶家真做出什么一拍两散的事,后果就由不得他们了。
最后,大哥从真皮钱包里取出一张卡,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是桃夭夭的大哥,首次拜访也不会买东西,就给孩子一张金卡吧!”所有的目光在掏出金卡的那一刻凝聚。
在卡转到狐狸婆婆手中的那一刻,大哥露出了桃夭夭此生所见到的唯一一次最不优雅的笑容,嘲讽之意呼之欲出,“这金卡是给孩子的,现由奶奶掌管,不为过。但你们若拿着这卡,不干正事儿,就别怪我断了你们的活路。”
大棒和金元,双管齐下,甚是有效。再加上大哥派人买的六张飞机票,则更奏效了。
当天下午,一行六人,飞离本市。
事情发展到这里,守得云开该见月明了吧?
作精一家子。
不知怎的,下了飞机,在汽车站里等大巴的时候,狐狸婆婆犯病了,大姑子打电话非让喜之郎回去。
故事讲到这儿,也情有可原是吧!可坏就坏在,正当桃喜二人不知所措收拾东西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来了,打在了喜之郎的手机上,桃夭夭赶忙接了,还没应声,那边就乌拉乌拉说开了,以乡下人狐狸婆婆特有的大嗓门和肆无忌惮,“喜儿,赶快回来,有事儿,就你一个人啊!扫把星不能带!”
为什么赶快?有什么事儿?为何一个人?谁是扫把星?……桃夭夭晃了几晃,旋即委到了地上,手机里的婆婆兀自说着……
“嗷……”野狼一般的嚎叫在一堆快整理好的衣物上空盘旋,久久不息。
争吵,在喜之郎出现在门边的那一刻发生了!
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隐忍,屈辱,不甘,欺瞒,诋毁,背叛……所有的负面词语裹挟着随之而来的负面情绪,一刹那如火山岩浆般不管不顾地舔舐着已经不堪重负的二人,转眼成灰,成尘,连渣儿都不剩。
吵架定是极其疯狂的,要不为什么此时轻描淡写的桃夭夭上牙与下牙的咬合还那么地咯吱咯吱如僵尸嚼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