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好了,上桌,吃饭。
“你们二位可能对我们那里的习俗不是多很明白,我就在此啊,声明一下啊!也没别的意思,大家不要太放在心上啊!”老式农村大喇叭里的芝麻官讲话的调调,还有意无意地往我这瞟了一眼,“在我们那请客,女人是不能上桌的……不过呢,你们是女客,肯定得上桌啦……”边说边看我们的反应。发现我跟洛啪啦直喇喇地坐在上首,并没有谦让或退出的意思。就只好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可以吃了吗?”我抬眼瞅着满桌子的菜,哂笑。
“可以可以。”老女人答道。
吃饭前,我特地把桃夭夭拉到我身边。她似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俏皮地对她挤了挤眼,忙不跌地往她碗里夹着菜。
洛啪啦看这个架势,开始还有些拘谨,见我并没有客套的意思。便甩开了腮帮子,大快朵颐起来。
喜之郎家的亲戚来的可真多。一个准婆婆,离异的大姑子,外带两个半拉小子拖油瓶,俩小子胆儿肥着呢!
这些近的就算了,不知从哪角落里多出个表舅,表舅妈,“这表了几表的亲戚也来打秋风啦!”我揶揄道,顺便将那个满脸横肉的表舅妈筷子下的鸡腿拯救出来,塞到桃夭夭碗里。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我婆婆跟喜子的奶奶还走着亲呢!逢年过节都互相请客的,两家也挨得近,经常互相帮衬着!这不?上次喜子不在家,他家的年货还是我们帮着运回去的呢!我们关系好着呢!这次……不也是姐让我们过来长长眼的吗?”说着眼睛滴溜四处乱转,后又把眼神定在桃夭夭的婆婆身上,似获得认同感般,彼此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要不是姐盛情难却,谁来这儿啊?”
“那你不想来,吃完饭就可以回去了嘛!”洛啪啦边吃边说。一副懵懂的小表情,再伴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外国高级脸,任谁也发不起脾气来。
“这是我们家,为什么要回去!是吧?姥姥。”其中一个半大的孩子,满嘴流油地见缝插针。
“这是我们桃夭夭的!”洛啪啦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入乡随俗,见到听到的也够她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吧!她生气了,“我们是让你来住几天的,不是让你来占山为王的,你这个野孩子。”
这句话的分量怕洛啪啦也不是都很了解吧。我浅浅一笑,“呵呵”竟然出音了。随即我又小鸟依人般地把嘴一捂,眼睛微抬,把在座的又扫了一遍。
那个狐狸婆婆气得嘴唇直发抖,其他几个都怒目而视,唯狐狸婆婆马首是瞻。想来若不是忌惮我跟洛啪啦的身份,这场婆媳大战定会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没羞没臊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