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旗云酒店的招牌菜于前,此次宴饮也仅持续了40分钟。除了穆坤和,其余三个男子都醉了,大哥醉的最轻,穆天和最重,腿直打飘儿,还非要搂着我,在我发间颈上狠命地蹭着,嘴里咕噜咕噜说着不羞不臊的醉话。
大哥招了个代驾,又对穆坤和耳语了一下,穆坤和便随着穆天和坐车走了。
我们坐上了另一辆车。
“小曦,不要委屈了自己。”车停在我家门口。正要下车时,一直萎靡的欧阳缓缓睁开了爬满血丝的眼睛,双唇轻启,满脸的绝望又不甘。
“哦!”我的心猛一揪,倾向车门的身子僵了。
“这个世界讲究个缘法,若两人有缘有份,就好好走下去,若走到山穷水尽,就弃了吧!”大哥泰然说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穆天和这个人,你们结婚时我就让朋友调查过,重情重义,在商场上也极讲信义,花边新闻也有些,但大多空穴来风,无足为惧。但……恋爱是个人的,婚姻却是两个家族的,即使再相爱的人也抵不过琐碎日常及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好多有情人都毁在这个上面,李杨爱情悲剧不也是因为杨国忠这个外戚吗?”
“哦!”我又失神地应了声。
“我家妹妹最是聪明,”大哥缓和了下气氛,“回头——跟你家那位——说声对不起,今天……确实有点过分……”说完,大哥竟跟故意撒谎后恶作剧得逞的孩童般,挠了挠额头,笑了。
我们受了感染般,连带着司机,都哑然失笑,各怀心事。
木瓜枇杷在狗窝门口,列兵似的蹲着,哈啦着舌头。屋里灯火通明,连门口的路灯都大亮。亮得人心慌。
蹑手蹑脚推门而入,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进来!”低沉压抑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咬了咬嘴唇。似下定决心般,慢吞吞地小步挪过去。
书桌上铺着一张长方形的宣纸,镇纸压着角,墨汁已研磨好。“过来,给我写四个字。”穆天和扭头看了看我,招呼我过去。“轻诺重行,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