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嘲笑逢人就说阿毛的祥林嫂,可不知这笑到底有多残忍。我们就是鲁迅笔下那些捏着脖子的鸭子似的看客,血淋淋的凌迟着别人。
我们不想被凌迟,所以都带上了面具。
那些面具之下的至真至纯,又有几人勇于揭开?
董姨是不幸的,董姨又是幸运的。
多年之后,能风平浪静地说出生命曾经的不能承受之重。即使心有波澜,也是得具备极大的勇气。
董姨——一个坚韧的女人。
晨光熹微,小镇冬日的早晨比北安来地润些,冷冽些。
沿河一带居所,屋檐翘角,红砖碧瓦,北风一吹,竟有些瑟瑟缩缩。
我本打算跟李秘书一起回的,忽得来了兴致,便想在这里多留几天,等着穆天和来接我。
日头未上三竿,穆天和的铁疙瘩就出现在了苏宅门口。
“行动迅速啊!怕我跑了不成?”看着从车上下来裹成粽子的穆天和,我打趣道。
穆天和把羽绒服紧了紧,两手互相搓了搓,搓完往我脸上揉去,“昨晚睡得不好吧?看,黑眼圈都出来了。”离开时还不忘用粗粝的手指在我唇上划拉一下子,“帮个忙。”
小艺枇杷孙姨都来了,还带来了一箱子衣服和吃的用的,这是打算常住?
“每年年底都要过来住几天的,这不你不也来了?”穆天和应道。
枇杷倒不拘束,欢腾起来捉都捉不住。
我们在镇子上转了一遭,买了些年画挂件儿,趁人都在这,准备将苏宅好好装饰一下。
天和虽说是来此歇假的,可每天都不闲着。镇上的旅游归他管理,一个一个铺面,谁该继续谁又要退出,如何调整结构,都需他一一看过。
除此——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生活倒也惬意。时光竟比想象中慢了好多,一切都如门前的水流一般——润泽安详。
“卫生不达标,菜品差,服务态度也差,关键是还故意哄抬物价,没有余地。”穆天和对李秘书做着指示。
“他……是尹家的亲戚!”李秘书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