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还有衣服,手洗啊!多涮几遍,晾时抖开,那件羊毛衫不能烘干的。”
“卧室的被子还没叠好,你这人,咋这么懒呢!”
…………
小到葱姜蒜的用量,内衣**的搓法,大到菜品的摆放,沙发的走势,大小摆件风水的布置,好一副指点江山舍我其谁的架势。
在她家吃个午饭,就好比乖巧小厮被奖励破天荒上桌委以一席之地,还要感谢皇恩浩**,惶恐至极。我仅是偶尔为之,那天天如此待遇的喜之郎会怎样呢!
桃夭夭变了,大包大揽的背后或许是对未来不可欺的患得患失吧。
人终究会变的,变成那个不知餍足涎皮涎脸的自己讨厌却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俗人模样。
夭夭亦是,我亦是。
“让着她点,生完孩儿就好了。”我能怎样呢!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这个不是外人的外人。
其实我也明里暗里提醒桃夭夭好几回了,可她就是属大熊猫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过,夭夭就是嘴损点,男人嘛!担待点。”
“好吧!”喜之郎欲言又止。“还有……”
“嗯?”
“我妈妈要从乡下来了。我到时……”喜之郎舔了舔嘴唇,把车速放慢,是在斟酌直接说还是旁敲侧击。
喜之郎的老家在西南偏僻的小山村,以前连车都不通。到个县城就像过节似的。
听说一入冬,老家那边的妈妈就打电活过来,趁身子还轻便,还未下雪,想将桃夭夭接去过年。可桃夭夭死活不同意,磨叽到现在,好了吧!老人要来这里过年,顺便照顾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等过完年一直陪伴到小孙子出生,到时再另作打算,是留还是回。
按理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里刨食吃的老太太能有这觉悟也实属难得,可听桃夭夭那意思,那是嫌花钱多,怕自己的独苗苗受罪,也是为了示示威,振振夫刚。
上次电话里就闹了个老大的不痛快,这大过年的,要是跋山涉水见了面,同一屋檐下,难免挫嘴。人的上下槽牙还有打架的时候呢!更何况生长环境,受教程度,社交圈子判若云泥的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还有弹簧似的此消彼长的争男大战?
呜呼哀哉,鸡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