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死寂,弥漫一股腐烂发霉的气息。
头顶一盏带着锥形帽子的大灯,房间不是很高,灯光橘黄一片,在这一片橘黄的暗影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儿胡乱地横卧在水泥地面上,身上的衣服多成条状,嫩粉色布料在灯光的影儿里伴着一片血滋呼啦,黑黑红红,甚是可怖。
这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一丝风,若不是那个人儿猛地抽搐了一下,你还以为这是谁画的地狱之眼呢!
“喀哧——”又涩又滞的一个小门儿紧挨墙边打开了,晃晃悠悠踱进一个人来。
此人来到抽搐之人的身边,蹲下,嫌弃地用手指抬了抬散乱的头发,轻蔑地“哼”了声,又慢慢起身,像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般。
又有板有眼地踱到另外一边,捡起地上的鞭子,双手捧着,靠近鼻子嗅了嗅,一副很陶醉的样子,再次把脸往前凑了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已然凝固的血液散发出来自地狱的腥气。
被腥气渗入骨髓的人瞳孔渐渐张开,涨大,倏地聚起一拢嗜血的兴奋,野狼似的嚎了一声,保养不错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狂狷狠辣的胡狼似的笑容。
角落里趴着的那个“死人”,耳朵里游丝一般钻进几缕狞笑,身子又可怖地抽搐了几下,试图抬头,又“啊”了一声趴下了。
“起来,蠢女人!”那个人使劲儿地在地上甩了一下鞭子,地上的女人抖得更厉害了。
“要出身没出身,要身份没身份,要脑子更没脑子,你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最后四个字在粉刷潦草的四面墙壁间来回碰撞着,发出渗人的回响。
“我……”气若游丝。
“你什么你?”鞭子无情地抽上了,“给你说过多少次,多少次,又给我演砸了?大房家的女人要么就别惹,要惹,就直接给我惹恼了惹怒了惹分了惹死了,你真是蠢死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还让我丢了这么大的人。”说着鞭子又无情地抽上了,伴以恶狠狠匕首似的眼神。
“别打了,主人,我求你了。”地上的女人终于举起了右手。“再打我明天都起不来了,我明天还约了姐妹去做美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