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吗?”
“不懂!”穆天和摇摇头,又看看渐渐失去温度的菜肴,再将所有情感凝聚于眼中,随后再把两团黑眸打破砂锅问到底般在我的脸上逡巡着答案。
“青鸟,西王母使者,三足神鸟,是凤凰的前身,色泽亮丽,体态轻盈,传说西王母驾临前,总有青鸟先来报信,李商隐《无题》中说‘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就是此般,人间既不能相见,唯望在蓬莱仙山可以再见,但是蓬莱无路,只有靠青鸟传信。”
“懂吗?”
“越来越糊涂。”
“那‘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懂吗?”
“这个懂。还是李商隐的《锦瑟》。要活在当下,珍惜老婆!”穆天和这个懵懂孩童就像突然被打开了天灵盖,往里注入了一点灵气儿,灵光乍现,世界突然清朗了起来。
“彼岸花再美再艳再难得,彼此挂念却生生相错,我不喜欢。相思树开的花再美,结的果再甜,终是苦情了些。青鸟虽贵为西王母使者,但一来一回,再殷勤也难抵长相厮守的踏实快乐。所以……”
我用筷子轻轻巧巧地挑起穆天和伸过来的下巴,把我黑水晶中汇聚的所有电量全部放出,一伏特也不漏地怔怔射向天和那张紧张到极致又柔情到苏化的脸上。
“我不能保证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能四体康且直,与我共白眉则另当别论。可是一定有一个人,能让我笑得最灿烂,哭得最透彻,记的最深刻。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我没有那么好!”穆天和害羞地低下了头。
“你说过好多遍了,烦不烦。雅兴全被你破坏掉了,你不知道现在让我说伤春悲秋,感谢天感谢地,你是风儿我是沙比登天还难吗?好不容易说了,不领情。切!”我努努嘴,调动上下颌骨,大口咀嚼着。
“我不值得。”
“确实不值得,废了这么多口舌,美食于前无动于衷?I服了you!”我又摆出一副资深吃货的嘴脸嫌弃道。
“你不懂!”委屈小媳妇样儿,心事重重我见犹怜。
“不懂个屁呀!你……你真当我傻呀!哪个猫儿不偷腥,像你小叔叔那样荤素不忌雨露均沾的,也是个物质生活中的奇葩了!而你和你爸……嗯……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