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阵恶心翻涌而来,冲得她眼睛都渗出了泪水。
“哎呦,怎么喝这么多啊,都怪我,应该早点带你走的。”斓钰喝酒不怎么上脸,孙黎一时间也没替她控制好量。
“小海啊,你车上有塑料袋吗?”孙黎焦急的都上手扒拉海听澜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翻了翻可能出现的地方,摇了摇头:“阿姨,没有。”
“快快快,靠边停车!”
等车刚停稳开了门锁,斓钰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扶着路旁的景观树,“哇”的一声吐了个干净。冷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沾上微湿的眼角,一种孤立无援的脆弱感紧紧包裹着她。
孙黎在一旁给她顺气,眼神里都是心疼:“这次怪姨妈,怪我没有看好你。”
吐过之后斓钰意识清醒了不少,摆了摆手:“没事,姨妈,高兴嘛,多喝点正常。”她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些狼狈,不由得勾起嘴角自嘲两句:“我也没想到这自酿酒后劲能这么大啊......”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瓶拧开的水,顺着那肌肉线条格外好看的手臂往上看,正对上海听澜担忧而心疼的眼神,那眸子里的情绪复杂,眼底还带着似乎是哭过的红晕,虽然微笑着,却破碎得让人怜惜。
“你怎么在这?”斓钰确实是喝蒙了,忘了为什么海听澜会出现,她接过那瓶水漱口,又喝下了几口,冰凉的触感刺激着食管,换来了些许清明。
意识模糊间,那个刻入骨髓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她死死咬住唇咽了回去。
可下一秒,一件带着熟悉体温的大衣便裹住了她微微发抖的肩膀。那气息:清洌的雪松夹杂一丝淡淡的烟草味,让她不免有些沉沦,安宁地不愿抽身。
孙黎抬头看了一眼海听澜,后者回应给他一个”您放心“的坚定眼神,随即垂下眸子温柔的照顾着斓钰。
孙黎心头颤动,知道二人这是心中都憋着话没说,思虑片刻后选择了先独自一人上车给他们留下空间,开门的时候还不忘嘱咐着:“照顾好她,晚上风凉,你俩少说点。”
斓钰想要跟着孙黎一起逃离,海听澜的手已经先于她的理智,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揽住了她虚软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舒缓而带着无限怜惜。
“别碰我......”斓钰想这样喊,可出口的却只是又一阵难受的干呕,身体软软地靠向那具坚实温热的胸膛。那是她潜意识里最渴望的避风港,此刻被酒精卸去了所有伪装。
海听澜似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得像是夜风呢喃,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我不碰你,谁管你?”话是这么说,揽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所有不适都承接过去。
他拿出湿巾,细致地替她擦拭脸颊和嘴角,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掠过她滚烫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斓钰无力地偏开头,想避开这过分亲昵的照顾,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贪恋这份温暖,额头甚至不由自主地抵在他肩头,寻求支撑。
“嘴硬。”海听澜低声道,语气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看穿她伪装的、沙哑的温柔,“可身体很诚实。”
他俯身,将一瓶温水递到她唇边,小心地喂她喝了一小口。水流舒缓了喉咙的灼痛,也冲垮了她最后一点强撑的意志。她闭着眼,长睫湿漉,任由他照顾,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安全得让她想叹息。
“留在我身边好吗?一辈子......”他低声哄着,近乎耳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好不好?永远,都别赶我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恳求,还有深埋的疼惜。斓钰没有力气回答,也没有力气再推开他,只是酒精作用下,下意识地、极轻地在他怀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