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有权有势吗?就这么对你?”孙深吸一口气,伸手攥住了斓钰的手:“听姨妈的话,留在川宁吧,在这边姨妈还能护住你。”
孙黎这番话发自肺腑,让斓钰整颗心止不住的酸痛,她伸出手揽住孙黎的肩膀,将头埋到她脖颈出轻轻的抽泣起来。
海听澜独自一人乘着电梯走到了楼下,心中无限悲凉,余光中看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连忙将口罩和帽子全都带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好几个烟蒂,车厢内弥漫着浓重呛人的烟草味。
海听澜靠在驾驶座上,领带扯得松散,车窗降下一半,任由秋日傍晚的冷风吹拂着他紧绷的额头。
他抽烟,但是没有烟瘾,只在影视剧需要的时候来上几根,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这种烟草刺激鼻腔的辛辣却能让他冷静下来。
海听澜抬眸看着窗外那个单元楼的大门,眼神空茫。
她到底有什么好?他不禁问自己。
以前,他从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斓钰,安静,懂事,待在他身边,虽然有些脾气,会和自己吵架,但从不索求什么,像一只沉静的猫。
他给她优渥的资源,提供庇护,她回报以陪伴和身体。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各取所需,至少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他甚至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她的身份,就是地下情人之一罢了,这才是他海听澜的女人,不需要名分,只需要听话。
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了味?
看到她和那个姓陆的并肩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他胸口那股无明火几乎要烧穿理智。她
斓钰从未对他那样笑过,轻松,毫无负担。
因为陆思言年轻?有活力?会让她开心?能提供更多的资源?这是他海听澜傲慢了二十余年第一次三省吾身,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然后,斓钰就消失了。电话打不通,信息石沉大海,所有能联系的方式都被斩断。
那一刻,海听澜才真正尝到了慌乱的滋味,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心脏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这是敬业的海大公子第一次这么疯狂,推掉了半个月的通告,扔下上亿的合同,像个疯子一样动用手头一切资源去找她。特助阿灵汇报她可能在川宁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立刻定了最早的航班。
他是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追踪了斓钰,找到那家店,当他隔着门帘听到里面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和她的轻笑,所有的焦虑、担忧、思念,瞬间扭曲成了毁灭性的怒火。
海听澜再次失控了,他找不到原来会在镜头前伪装出来的温良儒雅,像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只会用最愚蠢的方式咆哮。
结果呢?被斓钰的长辈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像条丧家之犬。
还有今天......那些被扔出来的礼物。他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想到这海听澜不由得掩面长叹,声音沙哑而苍凉。
可是,比起丢人,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