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法事之后，我就会一半的身体回归普通人了。
镜子李这时道：“马玄，你是三世纯阳之体，气足极矣，为全体之童。更为难得是，这三世里你在梦中都守的住，没有漏过，没有被魑魅魍魉偷过。你知道这没有护法的情况下，有多难做到吗？你现在要放弃这个身份，要破解全体之童，会产生极大的因果波动，谁也无法预见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作为第一经手人，恐怕也要遭到一定的反噬。”
“啊！”我惊了一声：“前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要不然我不会空手而来。”
镜子李摆摆手：“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幸好，我是在镜子里的小千世界，能避开你们这个世界的因果律。”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镜子陈，也就是老陈，去了你的世界，也是为了躲避因果吧？”
镜子李哈哈大笑：“有点意思了，聪明，不愧是全体之童。果然一点就透。”
我这才恍然，老陈去镜子里找镜子李，原来是躲避我们祸害金山寺大妖的因果。
这样挺好，进镜子避祸，果然是是妙招。
“好了，开始吧。”
镜子李手里拿出一个铃铛，轻轻一晃，屋子里所有镜面都出现一个他，全在晃铃铛。
千万个他一起晃动，顿时我的头就晕了，眼皮子很沉，怎么都睁不开眼。
镜子李道：“……这个世界，为阴阳平衡之道。消阳则需阴，平阴则需阳……”
我努力睁开眼，看到苏珊已经昏了过去，躺在我的膝边，我也有点熬不住了。
听闻镜子李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阴阳之术，我头重重一搭，也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另有一人说，别叫他了，让他睡吧。
这时候我已经醒了，慢慢睁开眼，看到自己是在车上，外面是一闪而过的高速路，远处是一片片冬日荒芜的田野。
“这是哪？”
我轻轻一动，全身都疼，我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貂皮大衣。
有人凑过来，竟然是苏珊，惊喜道：“马，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激动地扑在我身上，开始哭。
我艰难动了一下：“沉。”
苏珊噗嗤笑了，赶忙起来，把我扶起来。看着车窗外的天景，我有些恍惚，就好像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
宁宁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我，“马玄，咱们马上就到家了。”
“怎么了？”我问。
“法事成功了。”苏珊说：“你的阳气消了一半。有一些在我身上，我感觉特别舒服，特别好。”
我侧过头，看着车窗里透出的脸。这张脸还是我，可是明显憔悴了很多，黑眼圈都出来了。
眼皮子干涩，就是想睡觉。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