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很黑,第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我摸向墙面,摸到拉绳,一拽灯开。
惨白的灯光洒下来,能看到床上并排躺着两个老人,一动不动。
这一瞬间,这个场景画面,让我头皮都炸了。
小狗子走进来,哇一声就哭了,“奶奶,爷爷……”
“别慌!”我过去摇了摇两个老人。
忽然“哎呦”一声,老太太先醒了,哎呦哎呦叫个不停,使劲儿睁开眼:“谁啊?”
小狗子紧紧抱住她,带着哭腔:“奶奶。”
老太太爬起来,两个眼睛肿的跟桃似的,抱着小狗子:“怎么了这是?小玄子,你怎么来了?”
我没回话,过去摇着老头,老头没有反应。
老太太有点明白过来了,用脚踹着老头:“老东西,老东西。”
老头终于艰涩地睁开眼睛,“怎么了,这是。”
小狗子猛地扑过来:“爷爷!”
两个老人都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他们都睡得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问什么都一问三不知。
他家没什么事了,我就想走,可小狗子害怕,死活就不让我离开。
我只好在老头老太太的房间又呆了一会儿,给老头上根烟,爷俩聊天。聊着聊着,就发现这老头前言不搭后语,说什么不答什么,根本聊不到一块去。
我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有老年痴呆的征兆。
这时候电话来了好几条信息,二丫姐来的,然后是宁宁来的,问我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小狗子扑过来,就是不让走,一个劲儿说害怕。
我实在没办法,告诉两个老人,小狗子跟我走,去我那住一宿。
老头抽着烟,看着窗外,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手一抖,烟灰掉在被子上。老太太见了,上去就用脚踹:“个老东西,就知道折腾人,真是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
我听得这个不舒服,劝了他们两句,带着小狗子就往外走。
老头忽然从炕上爬下来,打开靠墙的柜子,说道:“小玄子,你是好人,好好待小狗子。小狗,好好听喃哥的话。”
小狗子“嗯”了一声。
老头打开柜子,从里面摸出一条红牡丹。这烟我很少抽,有点小贵,但也好抽。这一条也不少钱。
他递给我:“你拿着。”
“咱爷们不用这么客气。”我说。
“拿着,拿着,”老头说:“俺儿过年给我拿的,我抽不了,放着都捂了。你拿着抽吧。”
其他东西我就不要了,烟还是有点馋的,直接接过来:“那我不客气了。”
老头嗯嗯了几声,关着柜门,就在关的时候,我一眼撇过去,看到柜子里装着深红色的圆球体,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