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都知道了，只可惜……”冉冬真是佩服自己，这会儿还笑得出来，“一切都太晚了。”
“你这个……”想要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打却又下不了手。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一直试图去忽视，既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目的来到这里，也不想去知道。
但现在，居然就是这个自己一直忽视的女子，害自己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真心对待过的人，内心的空洞无法填满，乌溜溜的流着脓血，腐烂发臭，怎么样都无法弥补。
“没错，是我做的。信是我伪造，也是我放在苏妃的寝宫里的，那个侍卫，也是我安排的。”
没错，告诉他吧，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他，就让他恨一个彻底吧。接近芙蕖也不过是为了要陷害她，自己送给她的那些所谓的补药并没有问题，可带去的茶点里却加有无色无味的催眠剂。为了能够确保每一个人都吃到，她还让冬梅给侍从们也分发了一份。这样她才能趁着芙蕖打瞌睡的时候，自由进出，而不被人发现。
接下去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一切的罪过都归结到了芙蕖的身上，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舒亚会因为这个而把芙蕖伤得这么深，即便是去死，也比留在他身边好……
或许这一点，才是舒亚真正伤心的理由吧。
我们都想留下，可他却只想要你一个人。
芙蕖，我是真的嫉妒你，嫉妒到自己都害怕的程度。现在你不在了，我应该安心了，可是，他似乎更爱你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舒亚收紧了手上的力气，像是要硬生生捏碎她一样，那份放在心尖上好好爱护的感情，只属于他和芙蕖之间，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眼前这个女子的面目，他从未记清过，这会儿更是扭曲的，让自己厌恶。
“我需要一个替罪羊，在西京攻占北齐之前，我原本还想看一看我的家乡，只可惜……”冉冬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说谎了，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编造一切，其实说到底，自己的生活，本就是个谎言，自己明明爱着舒亚，却还要装作爱着；明明想要留在他身边，却要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家族伤害他，自己已经混乱了所有，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沉沦吧。
自己其实早已沉沦、腐朽，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一缕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