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操作，一边联系附近的同事支援，一边调取沈砚宁公司周边的监控权限。
警笛声在夜色中呼啸，他坐在警车里，目光紧紧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像被猫爪挠着一样焦躁。
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沈砚宁多一分危险，他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沈砚宁，你一定要撑住，我们马上就到。
很快，警车就停在了沈砚宁公司的门口。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辆黑色路虎孤零零地停在那里，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冷硬的光，像一个沉默的问号。
方哲推开车门，脚步急切地走进院子，目光扫过四周，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他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同事吩咐：“你们分头去找找公司里值班的警卫或者保安，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沈总出来，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同事们应声散开后，方哲则沿着公司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方向向外走。
他微微弓着背，低着头，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仔细扫过地面，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一片被踩碎的树叶，一个浅浅的鞋印，甚至是地上偶尔出现的细小划痕，都可能是沈砚宁经过时留下的痕迹。
他的指尖偶尔会碰到路边的灌木丛，冰凉的露水沾在指腹上，却丝毫没让他分心。
走到公司大门外的广场时，他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
广场的大理石地面很干净，可他还是在靠近路边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浅浅的鞋印，鞋跟的形状和沈砚宁平时穿的款式很像。
他顺着印记的方向望去，心里立刻有了判断：沈砚宁出了公司大门后，一定是向右面跑的。因为右边离主干道更近，而主干道上不仅人流量大，监控摄像头也更多，以她的冷静，肯定会选择更有可能留下线索、也更有可能遇到路人求助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汽车引擎声传来，一辆黑色路虎飞快地停在了公司门口，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方哲猛地抬头，就看到陆烬寒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关上车门，西装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有些凌乱，平日里那份从容优雅的纨绔模样，此刻荡然无存。
陆烬寒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扫过院子里的警车，还有那辆孤零零的黑色路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几乎是踉跄着几步冲到方哲面前，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宁宁是不是出事了？”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生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答案。
方哲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忍，可作为警察的职业本能，还是让他皱起了眉，眼中露出职业性的怀疑：“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他刚通知同事赶来，还没来得及联系陆烬寒。
“你他妈的不会怀疑我吧？”陆烬寒听到这话，瞬间炸了，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