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寒看着沈砚宁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探究,他查过她的出身,的确就是乡下农村的。可她脑子里这些博学的东西究竟是在哪儿学的?
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不用学就什么都会,还会得这么多。
还有刚刚在电梯里,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是那么站着,显得那么安静恬淡,周身的气质绝不是一个乡下姑娘能有的。
而最让他疑惑到移不开目光的是她眉宇间时不时出现的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这股哀伤让她看起来好像脱离于这个世界之外,如此不真实,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虽然她一直在他的控制范围,陆烬寒却总感觉她与之前的那个沈砚宁不是同一个人。
“哎呀小友……”老人眼睛都被沈砚宁说亮了,“没想到你对国画的造诣这么深,真是太难得了。现在的小年轻有几个能潜下心研究这些。”
沈砚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另一边陆烬寒向她投来的目光,她惊觉自己又失言了。
清了下嗓子,“我……我也是听别人说过,照葫芦画瓢胡说的。当不得真!”
老人却不以为意,“以小友之见,这幅画收得?”
竟似在征求沈砚宁的意见。
“外公,你若喜欢这幅画我买给你,回家研究着玩。”
还没等沈砚宁说什么,身边的陆烬寒倒说话了。
“他是你外公?”沈砚宁吃惊地问他。
可陆烬寒的回答却让沈砚宁更吃惊了,“我外公早就没了,他是你外公!”
“我外公?”
沈砚宁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大顿,没有一点儿关于外公的记忆。
“我没有外公啊!”
老头儿脸上吃惊的神情不亚于沈砚宁,“什么?她就是我那可怜的外孙女?”
“我还没告诉她,本想着过一段时间再带她去春城拜访您,没想到今天机缘巧合在这儿见到了。”
陆烬寒十分礼貌地说道。
“他是我什么外公?”沈砚宁还是一头雾水。
陆烬寒难得看见她那副傻傻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是你亲外公,你亲生母亲叫什么?”
“肖青青!”沈砚宁好不容易在记忆中翻找出来。
“他叫肖战山,这回你明白了?”陆烬寒解释道。
“外公?”沈砚宁回头再看老人,却已经看到他眼里噙着泪水,一脸的慈祥,不由得喉咙一紧,唤了一声。
“唉!”
老人老泪纵横,一个劲地点头,“像,真像你母亲,真像青青!”
就在一老一小相认之时,陆烬寒已经将那幅画拍了下来,真的送给了肖战山。
拍卖会结束离开时,老人还一直紧紧地握着沈砚宁的手。
“你母亲太倔强,临死也没捎个信回来,害得你从小就被送到乡下。
沈鹏飞那个浑蛋,骗你母亲跟他私奔,还不好好照顾她,用她的嫁妆成立的公司,却在她走后把你送去乡下,没尽到一点儿做父亲的义务。
好在你自己长得好,竟然这么有才华,有时间来春城,让你大舅好好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