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似乎更加纷乱,却又隐隐指向了几个关键的点。
姜明珊的疯狂,春桃的行径,父亲证实的二叔开支问题,以及始终隐在幕后的卢氏……
她需要找到一个连接点,一个能将这些散落的珠子串起来的线。
而那个被春桃丢弃的空纸团,和可能存在的捡东西的人,或许就是下一个突破口。
夜色更深,伯府各院的灯火次第熄灭,仿佛一切都陷入了沉睡。
但姜明欢知道,在这片寂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接下来的两日,姜明珊院内的动静似乎小了些,据说是安神药起了作用。
她大多时候昏睡,偶尔醒来也是目光呆滞,不再哭闹。
但这平静,反而更透着一种不祥。
而春桃那边,暗卫回报,她又去了一次药房,回程时再次绕路经过那个杂物角落,同样无意间掉落了一个空纸团。
这次,暗卫在更远的地方潜伏了整整一个下午,却并未见到任何人去捡拾那个纸团。
要么是对方极其谨慎,要么……
就是这信号并非传递给府内之人?
姜明欢蹙眉思索着。
就在她苦思突破口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来了转机。
这日午后,姜明欢正在查看孔妈妈送来的嫁妆单子,荔夏进来禀报。
“小姐,门房传来消息,说……李妈妈来了,想求见小姐。”
李妈妈?姜明欢微微一怔。
是那个伺候过姜明珊,后来被姜明欢寻了错处打发去庄子上做粗活的老婆子?
她怎么会来?而且求见的还是自己?
“让她进来。”姜明欢放下单子,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不多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婆子被带了进来,正是李妈妈。
她比之前在府里时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风霜,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大小姐!大小姐开恩!老奴有要事禀报!”
“李妈妈,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姜明欢语气平淡,示意荔夏扶她。
李妈妈却不肯起,抬起老泪纵横的脸,声音嘶哑。
“大小姐!老奴知道二小姐对不住您!可老奴伺候二小姐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看她……看她被人利用至死啊!”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用脏兮兮手帕包着的东西。
“这……这是老奴前些日子,在二小姐院外角落的草堆里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