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之大,对方瞬间鼻血横飞。
苏彦堂单边挑眉,始终看着舒晚的漆黑眼底笑意更浓。
猝不及防的耳光打得王璨一阵懵逼,俄而,彪形大汉暴跳如雷,“我……你他妈……”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扇过去,比刚才的力道还要大、还要狠。
“你算什么东西?”舒晚冷冷剜他一眼,脱下沾了血的橡胶手套,嫌弃地扔进垃圾桶,“滚开。”
王璨捂着脸,回眸看看始终不发一言的先生,终究是被打也不敢还手。
舒晚往前走两步,抬眸望向苏彦堂,瞳底盛满了委屈和娇纵:“六年前,你就不该去南城接我,应该让我自生自灭自求多福,何必花费心思陪我这些年?”
苏彦堂目不转睛凝视她,瞳底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喜,“晚晚——”
“晚间你派人去救我的时候,亏我还那么高兴。”舒晚冷哼一声,“看来是白高兴一场。一个下人都敢对我指手画脚,你不如把我扔进海里喂鱼算了!”
他笑:“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吗?随便一个下人都能冲我大吼大叫,我胡说八道?哼——”舒晚浑然不顾地转身离开病房,重重砸上房门。
“先生,她,她居然敢冲您发大小姐脾气?!这您都能忍?”王璨难以置信。
苏彦堂阴鸷地斜他一眼,“我自有分寸。以后,没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动她。”
“可是——”
“嗯?”苏彦堂的声音彻底凉下去,“听不懂?”
王璨瞬间闭嘴,敢怒不敢言,重重地低下头。
苏彦堂淡声问催眠医生:“她的记忆真的篡改成功了?”
“是的先生,成功了。”医生说,“因为之前给小姐设置的催眠指令,是您跟孟淮津的身份互换。”
“她刚才清清楚楚地,复述出了是您去南城接的她,这足以证明,她记忆里的那个人,确实已经成功替换成了您。”
“如果没有替换成功,她是不可能知道‘身份替换’这个催眠指令的。而且,她还冲孟淮津开了枪,说明在她的记忆里,孟淮津已经成了她的仇人。”
苏彦堂侧眸望向窗外如地狱般的浪潮,想起她刚才恃宠而骄的大小姐模样,鲜活的,灵动的……这确实跟之前还没被替换记忆时的她判若两人。
“是这样么?”
.
孟淮津连夜被紧急送回国,短短一天的时间,暗网上关于他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关于电视台记者舒晚通敌的通缉令,也在暗网迅速传开。
临近正午,下了两天的雪还没见停,侯宴琛的车缓缓驶进西郊四合院,警卫员为他打开车门。
侯宴琛下了车,径直去了二楼。
书房里,传闻令金三角一众毒贩闻风丧胆的、生死未卜的孟大领导,身上穿着件蓝色居家服,正在埋头写文件。
听见脚步声,他掀了下眼皮,又继续奋笔疾书,没吱声。
侯宴琛弹了弹大衣上的雪,自顾自坐下给自己泡了杯茶,清淡的话音随袅袅茶烟散开: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孟淮津凉嗖嗖斜对方一眼,沉默。
“龙凤胎没跟着回来?”
“……”
侯宴琛摩蹭着陶瓷杯壁,“不说话,是又不开心了?”
“……”
孟淮津默默给自己点了根烟,狠吸几口,扔给他一支。
侯宴琛没接,“戒了,念念不喜欢。”
“……你他妈快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