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攥着她的一缕黑发,放在指尖绕圈圈,眼底晦暗莫测,“你说的正事,浪费相处时间,可以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的,”舒晚半边脸靠在他灼热的胸膛上,手指隔着衬衫在他腹肌上画圈,“这很重要,我必须说。”
“点了火又不管灭,规矩点。”孟淮津握住她乱动的手指。
“哎呀,别这样嘛……”
舒晚娇嗔地笑着,盘腿坐起来,面朝他,说回正题,“我落水后,晕过去之前,好像看见了一艘潜水艇。”
这孟淮津他们之前已经分析过,她被卷入断崖,然后被一早就守到那里的苏彦堂迅速转移。
“舒晚。”孟淮津单手做枕头,连名带姓喊她,脸色一秒变严肃,“谁允许你给我挡枪?”
秋后算账来了,舒晚怔住一霎,“我,自己允许我自己的。当时没想太多,看见枪口对准你,就……条件反射冲上去了。”
屋内没开灯,弯弯的下弦月影笼罩在床头,浮着白白的光,浓浓淡淡流泻了一室。
孟淮津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捏指关节,一句话不说,只剩那双眼睛,凛冽,复杂,俊朗。
“不准了。”他用无比低沉、无比严肃的语气强调,“舒晚,以后不论什么情况,你,都不准再为我挡。”
四目相对,就快被他这样的眼神吞噬,舒晚态度诚恳地点头,说的却是:“这我可能做不到,有时候,身体由不得我的。就像,如果我陷入绝境,你也会义无反顾救我一样。”
孟淮津无言片刻,知道没用,还是命令道:“不准就是不准。”
这是个无解的题。
舒晚看了看眼钟表时间,“我接着说。当我醒来看见面前人是苏彦堂,而且双脚完好无损的时候,我整个人是震惊的。”
她曾设想过,他是假瘸,但在飞机爆炸后,真瘸也好假瘸也罢,都不重要了,因为已经被烧焦,毫无生还的可能。
所以再度看见那张脸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眉眼依旧,说话温雅,甚至发现他连耳垂上的痣都一模一样时,舒晚说不出的惊讶。
东南亚的气候跟北国风光截然相反,国内大雪飞扬,这里却阳光明媚。她凭借房间的装修风格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苏彦堂弄出国了。
醒来的第一天他就软禁她,那时候舒晚还没被催眠,于是她跟他大吵了一架。
苏彦堂照单全收,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基本有问必回。
“他说,死的那个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舒晚讲到这里,孟淮津没所谓“嗯”一声,“我后来也推断出来了,他们两人共用一个身份。”
这边继续:“我问平时跟我接触的那个人是谁,他说一直是他,他哥哥除了去医院检查或者配合调查的时候才会露面,除此,平时对外的,基本都是他。”
孟淮津没枕头的那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舒晚的后脖颈,微微眯眼,“你确定要用这个人来浪费我们的重逢时光?”
“……”舒晚把他的手从自己脖颈上拉下来,磨蹭着他掌心粗粗的茧子,“前面是简单铺垫,马上进入关键了。”
“知道他有双胞胎哥哥后,我忽然回想起,从教堂去机场的路上,为了找机会给你通风报信,中途我去看过周泽。他跟他哥哥就是在那时候换的身份,因为在那之前的苏彦堂,会跟我说话,而且我注意到他的耳垂上有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