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穿过人群,走到病床边。
无视那些闪烁的屏幕,他伸出手,搭在女孩纤细的手腕上。
三指落下。
切脉。
“你要干什么!”一个年轻医生冲上来阻止。
“别碰他。”汉斯一步上前,冷冷拦住。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的尖啸和女孩痛苦的喘息。
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陈飞身上。
陈飞松开了手。
“不是脑部的问题。”他开口,流利的牛津腔英语。
杜邦嗤笑一声:“全世界最好的脑扫描设备就在这,所有影像都指向癫痫持续状态,你告诉我不是脑子的问题?”
“她的病,在心。”陈飞说。
“胡说八道!”杜邦彻底被激怒,“心电图没有任何异常!你连报告都没看过!”
“我说的心,不是那个器官。”
陈飞从背包里拿出针灸布包,摊开。
一排银针,冷光乍现。
“你要用这个东西?在我病人身上?”杜邦的表情扭曲,“绝对不行!这是谋杀!”
他张开双臂,护在病床前。
“汉斯!马上把他赶出去!否则我将向国王陛下控告你!”
就在这时。
“让他治。”
众人回头。
一个身穿黑色正装,头发花白,腰杆笔挺的老人,从阴影中走出。
是国王。
他身后,站着面色惨白的王后。
“陛下!”杜邦难以置信,“这太荒谬了!我们没有任何关于这种疗法的安全记录!”
“你的安全记录,让她现在躺在这,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国王的声音没有温度。
“杜邦,你已经失败了。”
国王走到陈飞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医生,我的女儿,拜托你了。”
杜邦的脸,瞬间血色褪尽。
陈飞没有多言。
他抽出一根五寸长针。
出手。
第一针,并非头部,而是精准刺入女孩左腕内侧的神门穴。
第二针,内关。
第三针,通里。
他下针的穴位,尽属手少阴心经。
他的动作,就是最好的解释。
当第九根针,刺入女孩胸口正中的巨阙穴时。
陈飞并指为剑,虚点针尾。
嗡——
九根银针仿佛活了过来,针尾齐齐发出低沉的颤鸣。
那声音不大,却瞬间盖过了所有仪器的警报。
奇迹,发生了。
女孩剧烈的抽搐,戛然而止。
她青紫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恢复血色。
监护仪上,那条狂乱的曲线,陡然绷直,而后化作平稳有力的节律。
警报声,停了。
整个房间,死寂。
杜邦和他的团队,全部石化。
他们看看监护仪上的数据,又看看病床上呼吸平稳,安然入睡的公主。
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穷尽现代医学的所有手段,动用上亿欧元的设备。
全错了。
而这个东方人,只用了九根针。
几分钟内,将公主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陈飞收回银针,额角渗出薄汗。
他转身,看向呆若木鸡的杜邦。
“她不是癫痫。”
“是心火过亢,上扰神明,引发的‘心风内动’。”
“你们所有的镇静药物,都在压制她的大脑,却让那股失控的心火烧得更旺。”
“你们在火上浇油。”
陈飞的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杜邦的心脏上。
他张了张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国王和王后快步走到床前,看着女儿恢复生机的脸,喜极而泣。
老人转过身,走到陈飞面前。
他没有说话。
只是对着陈飞,郑重地,深深鞠了一躬。
“从今天起,陈飞医生,您是我们家族最尊贵的朋友。”
国王直起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
“任何在欧洲对您不敬的人,就是与我们整个王室为敌。”
他顿了顿。
“作为回报,除了金钱,我们还会为您打开一扇门。”
“一扇,通往世界权力核心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