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单薄的肩头,心口那股钝痛再次翻涌上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在窗外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直到确认她呼吸平稳,才缓缓退后,沉声嘱咐抱琴:“若她醒了,告诉她……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说完,不等抱琴回应,便转身大步离去。
屋内,孟清念其实并未完全睡熟,顾淮书方才在窗外的动静,她隐约听了几分。
她缓缓睁开眼,眼眶不知不觉便湿润了。
他当真去了.......
孟清念心绪十分复杂,却也只是默不作声,一旁的晚杏看着她神色黯淡,上前担忧的问道:“小姐,当真不留一留顾世子吗?”
只见孟清念摇了摇头,晚杏识趣的退了下去,想着,厨房的参汤该好了。
送完顾淮书的抱琴此时走了进来:“小姐,您之前筹办的私塾已经完工了,不日便可以安排那些街上流浪的孩子就读了。”
这算是这几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毕竟这还是孟清念用辰星的藏那些财宝筹办的,她招了招手:“将此事告知辰星。”
抱琴领命退下。
孟清念这才缓缓躺下,可心间却一直萦绕着皇后说的话,她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眼下并不清楚她还会有什么别的动作。
这时,晚杏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见她神色凝重,轻声道:“小姐,这是刚炖好的参汤,您趁热喝些,补补身子,莫要再想其他的了。”
孟清念接过汤碗,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望着参汤出神。
晚杏试探着问:“小姐可是在担心顾世子?”
话未说完,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秋寻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密信:“小姐,来信了,北疆急报,太子.......太子被暗害,生死不明!”
孟清念心中一紧,连忙接过密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她早便想到了太子会这样,只是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初让父亲暗中施以援手,不知道是不是父亲被掣肘,还是发生了别的情况。
不过顾淮书已经启程了,想必会去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是他知道这件事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不是慌乱的时候。
她看向秋寻,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送信之人可还在?可有说清楚暗害太子的是何人所为?”
秋寻摇头:“送信的是暗卫,只留下密信便匆匆离去,并未提凶手身份,只说此事蹊跷,恐与朝中之人有关。”
朝中之人……王李二人已经逃去了北疆,难不成是……皇后?
皇后若真有如此大的手笔,连远在北疆的太子都敢下手,那留在京城的自己和将军府,岂不成了她砧板上的鱼肉?
她到底想做什么?
孟清念越想心越沉,皇后的野心显然不止于后宫争宠,竟已将手伸到了储君身上。
若太子真有不测,朝堂必定大乱,届时各方势力趁机发难,顾家与将军府都将陷入险境。
她攥紧手中密信,当务之急是弄清太子遇袭的真相,更要设法将消息安全传递给已在途中的顾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