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能把功劳给你,明天,我也能把真相捅出去。
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周文渊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哈腰,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先生放心!先生大义,文渊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您在蓝田县的生意,就是我周文渊的生意!谁敢动您一根汗毛,就是跟我周文渊过不去!”
他算是彻底服了。
“好了,大人,戏该开场了。”秦少琅摆了摆手,“您现在,立刻让王虎,将所有的人证物证,全部送到您的书房。然后,整理好官服,带上县衙所有官吏,出城三十里,跪迎御史大人!”
“记住,姿态要做足!要让御史大人,看到您的‘惶恐’与‘敬畏’!”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周文渊如蒙大赦,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路小跑着就冲向了后堂。
秦少琅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步走出公堂。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王虎正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先生,怎么样?周文渊他……”
“没事了。”秦少琅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现在,是我们的人了。”
接着,他将刚才与周文渊的密谋,以及应对巡按御史的计划,简单地跟王虎说了一遍。
王虎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只剩下满脸的钦佩。
“先生真乃神人也!”
“少拍马屁。”秦少琅说道,“你现在,立刻去办两件事。”
“第一,把活口和账册,秘密交给周文渊。记住,要做得隐秘,但又要‘不经意’地让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看到,明白吗?”
王虎何等聪明,立刻点头:“明白!这是为了日后留一手,万一周文渊反水,我们还有人证!”
“不错。”秦少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秦少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去把我们那坛,最先蒸馏出来的,度数最高的‘头锅酒’,用最好的坛子装好。”
“然后,你就守在县衙门口。等御史大人的仪仗一到,你就以‘戴罪立功’的县丞身份,将这坛酒,作为献给御史大人的‘见面礼’,给我……亲自呈上去!”
蓝田县东城门外。
官道两旁,早已被闻讯而来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气氛紧张而又诡异。
县尊周文渊,带着县衙仅剩的一众官吏,站在官道的最前方。
他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官服,但额头上的冷汗,却怎么也止不住,浸湿了帽檐。
他的手,在宽大的袖袍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在刚才,他按照秦少琅的吩咐,将王虎秘密叫到书房,完成了所有“功劳”的交接。
看着那本记录着李茂才累累罪行的账册,和那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活口刺客,周文渊的心,就像在火上烤。
这些,原本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催命符。
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甚至,是飞黄腾达的登天梯!
这转换,太快,太刺激。
他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
“大人,来了!”
一名眼尖的衙役,指着远处官道的尽头,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一队人马,正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