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爷终于还是跳出来了。
秦少琅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乱。
他没有理会钱师爷,而是再次看向王县令,朗声说道:“大人,草民自卫,何罪之有?更何况,草民乃是一介郎中,深知人体要害。若真想伤他,只需一招,便可让他当场毙命。之所以手下留情,只是不想多造杀孽罢了。”
“至于他这伤……”秦少琅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刮过赵瘸狗的身体。
“你口口声声说我打断了你的腿,可你那条瘸腿,明明是十年前与人斗殴,被人用闷棍打断的。当时接骨的郎中手艺不精,导致骨头错位愈合,所以才落下了终身残疾。”
“还有你这满嘴的牙,看似凄惨,实则大部分都是早就松动的蛀牙。我那一拳,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你清理了门户而已。真正的伤,不过是些皮肉之苦,休养几日便好。”
“你敢说,我说的,有一句假话吗?”
秦少琅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赵瘸狗的脸色,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
他……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连他腿是十年前断的都知道!
这他妈是见了鬼了!
大堂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赵瘸狗的身上。
就在这时,李刚上前一步,对着王县令躬身行礼。
“启禀大人!属下在带秦公子前来的路上,已经派人去乡里查证过。确如秦公子所言,是赵瘸狗一伙人先寻衅滋生,强闯民宅。沿途数十位乡亲,皆可作证!”
“而且……”李刚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据乡亲们所言,秦公子医术高超,宅心仁厚,昨日还免费治好了一位垂危的孩童,被乡亲们誉为‘秦神医’。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无故伤人的凶徒?”
李刚这番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证,物证(乡亲们的口碑),动机,全部都指向了秦少琅是正当防卫。
王县令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钱师爷。
这就是你让我关照的人?一个满口谎言,恶贯满盈的地痞无赖?
钱师爷也是一脸的错愕,他完全没想到,一个他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乡下小子,竟然如此棘手!
“够了!”王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指着赵瘸狗怒喝道,“大胆刁民赵大狗!竟敢捏造事实,谎报案情,藐视公堂!来人啊!”
“在!”两旁的衙役立刻上前。
“给本县把这几个刁民,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赵瘸狗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但衙役们可不管这些,直接将他们拖了下去,很快,堂外就传来了“啪啪”的打板子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秦少琅。”王县令的脸色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和颜悦色,“此事已经查明,是你受了委屈。本县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秦少琅再次拱手。
“好了,你先退下吧。”
秦少琅转身,正欲离开,却被李刚拦了下来。
李刚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期盼,他将秦少琅拉到一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秦神医……我……我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