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咧开嘴齐声应诺。
“是!”
……
“曹侍郎!”
大太监计星阑实在忍不住了,“咱家现在是钦差大臣!”
“此行责任重大,涉及大乾的江山社稷,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咱家?如此偷偷摸摸成何体统!”
兵部侍郎曹青拱拱手。
“计公公息怒。”
抬起头他认真道,“并非我不顾江山社稷,相反正是因为担忧,我才不让公公向陈策提前传达天命。”
计星阑冷笑一声。
“歪理邪说!”
“咱家看你是根本没把咱家这个钦差大臣放在眼里!”
“离了京城你就无法无天,从咱家这儿揽权就算了,连陛下的皇命都敢隐瞒,等回了京城,咱家必会向陛下一一禀报你的狼子野心!”
曹青眉头微微一皱。
他最不喜欢跟这些太监共事,本事没有,自尊心还敏感的不行。
可是滋事重大,他只能耐心解释道,“计公公,曹某可以向天发誓绝无私心,不让你透露行踪,是为了试探一下那陈策对大乾的忠心。”
“曹青!”
计星阑怒道,“眼下叛军四起,司南总兵娄峰林公然自立为王!”
“陛下为此是焦头烂额!”
“而杨毅这些年跟朝廷貌合形离,比娄峰林更目无王法,称王檄文简直呼之欲出,形势何等危急!”
“现在冒出来个旧勋贵心系天下,为陛下讨贼,把北疆搅得是翻天覆地,让杨毅无暇自立,拖住了北方对朝廷的压力,怎能不给予嘉奖!”
“难道你非要拖到杨毅把他解决,腾出手来向南进逼才甘心吗!”
“谁来平叛三十万大军!”
曹青面色平淡的承受了满脸口水,等计星阑骂完了他才平静开口:
“杨毅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隐患,一旦起兵作乱,危害将会是娄峰林彭泽之流的数倍,朝廷难以应对。”
“但是在曹某看来,陈策此人比杨毅的威胁还要大。”
他看向计星阑,凝重道,“我查过陈策此人,他在京时游手好闲,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去年八月因犯下大错,才被陛下贬为贱籍送到北固关戍边。”
“如今不过一年,他竟然从一个杂役,变成了一个打灭乌纥部、手握数万兵马、夺取三州之地的将军!”
“此等能力,惊世骇俗!”
“曹某请问公公!”
他目光如炬,“这么一个城府、智谋、心性无一不缺的年少英杰,难道不会因为之前的事对陛下心生怨恨?他真就有那么忠君爱国?”
计星阑一噎。
仔细想想,陈策这么厉害的勋贵子弟,他之前竟然完全不记得。
被贬之后突然脱胎换骨,杨毅经营如铁桶的北疆对他而言好似如鱼得水,硬生生凿开了一个大窟窿。
曹青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他们都清楚,陈策被贬纯粹是无妄之灾。
被他早死的爹牵连了而已。
别说一个少年人,就是他,遭受这种事也不可能毫无怨言。
计星阑想通此中关节,语气略微缓和了一点,“咳,曹侍郎说的有些道理,可这跟我们隐瞒行踪有什么关联?钦差岂可如此锦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