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向来不喜欢自己找虐。
气的腿软走不了,她只能拨打凌彻的电话,想要让他带自己离开。
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然而——
她手机号还没有拨通出去,一枚精致的拐杖就突然戳过来。
瞬间把她的手机扒拉的脱离了手掌,滑飞出桌面,“砰”的一下撞到落地玻璃上,又摔在了地上。霎时间四分五裂,屏幕破碎成渣。
与此同时,一道浓重、压迫、危险、颀长的黑影把她笼罩其中。
苏汐抬眸,看清来人的瞬间,眸光微颤了颤。
季无涯显然已经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衣服,
显然已经洗了澡,还喷了一款很好闻的男士香水,来压制苏汐留在他身上的气息。
头发虽然已经吹干,但好像为了尽快赶来收拾她,没有做造型。
干爽如泽的锦缎短发衬托得他阳光清澈,俊美好看。
他手里举着一枚精巧镶钻的的拐杖。在z国,拄拐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使用拄拐的不一定是老弱。
看着季无涯眼底阴冷暴戾,他身后的保镖也个个如狼似虎,苏汐脸色沉沉。
没完没了了是吧?
还有很多围观人群探头探脑,眨眼间就把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闻着味就来了是吧?
苏汐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苏汐,你不是不承认偷了红钻吗?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即刻还你清白。”
季无涯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好,柔声细语,君子谦谦,
但苏汐知道,
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他才不会如此好心。
她只淡淡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苏汐不搭理自己,季无涯挑了挑眉,也不生气,而是优雅的扬手把手中的拐棍丢给一旁的保镖,然后拉家常般询问周围的宾客,
“大家还不翻看一下自己的包包,看看丢了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是一愣。虽然不知道季大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照做就是了。
现场瞬间一片此起彼伏、稀里哗啦的声。
看到大家翻包的翻包,翻口袋的翻口袋,季无涯舌尖在口腔里抵了一圈,只有丝丝余光是扫向苏汐,但话却是对苏汐说的,
“你不是不承偷了红钻吗?那红钻是偶然,本少就当它是偶然好了。但是若是你身上还有其他宾客的东西,那总不能还是偶然了吧?“
苏汐拳头紧了紧,两条黛眉也紧紧皱了皱,总觉得没好事。
只听季无涯悠悠闲闲问向围观的宾客,“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丢了什么东西?本少要当众扒她的衣服找赃物,一个是巧合,两个也说明不了问题,那三个和三个以上总能给她定罪了吧?大家觉得呢?”
听到季无涯这样说,现场先是一静,随即有明聪之人争先恐后地开腔了。
“我的一枚镶钻袖扣不见了。”
“我的典藏版耳钉也少了一对。”
“还有我还有我,我的领带夹也不见了。镶的可是蓝钻。苏小姐,你连我这贴身物品都偷,该不是暗恋我吧?”
这名阔少说得一本正经,言之凿凿。
但这名阔少风流是出了名的,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女人,看到了几乎挪不动步子。明眼人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怕是丢东西是假,馋人家身子是真。
现场顿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都是不怀好意的睨些苏汐。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小至一件底裤,大致一辆豪车,都说丢了的,也有以前晚宴丢了的,都统统安到苏汐头上。
苏汐简直偷了一个豪门之家。
苏汐简直气笑了。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人?所谓的上流社会?一个个为富不仁,道德败坏,真是讽刺。
不过,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她不担心,她也不在乎,
但是季无涯显然不是开玩笑。他身后的保镖迅速呈“扇”字形把她包围。
他是真打算当场扒衣羞辱她。
苏汐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整个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她不自觉看向窗外的凉亭,眸光陡然一暗。
封玦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他就真的那么厌恶她?
还是说季无涯就是他派来折辱自己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苏汐想要打电话求救,奈何手机已经被摔坏。她额角顿时冒出细密冷汗。
“苏小姐,你看到了?
当众搜身是唯一能证明你清白的方法。本少也是好心,不想让你背负小偷的骂名一辈子。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是不是?
如果你身上干干净净,除了衣服什么赃物都没有,本少可以当众向你鞠躬道歉。够给你脸面了吧?”
苏汐冷冷的看着面前风流纨绔的公子哥,唇微颤,“你敢!”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是为自己好,却是佛口蛇心。光天化日欺凌她一个弱女子,还笑得如此狂狷邪魅,真是不知道哪来的脸。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免得激怒这个男人。
季无涯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捕捉到女人眸底明明暗暗的光亮,
用屁股想都知道她骂的很脏。
他没空在这里和这个小偷浪费时间,直接挥手,
“去扒!”
“你们敢!”苏汐嗓音发颤,
“季无涯,你们z国是没有王法了吗?是没有法律了吗?“
季无涯冷笑,“在z国,以那颗红钻的价值,足够你吃一颗油炸花生米了。只扒衣搜身,已经是本少的仁慈。”
黑衣保镖已经围拢过来。几乎把苏汐包围得密不透风。
个个人高马大,把苏汐衬托得娇小玲珑。
苏汐抱着膀子躲到墙角。
她是真没想到季无涯竟然来真的,她更没想到z国竟然是法外之地,是这些贵族少爷的一言堂。
是她太傻,太天真。
“季无涯,你别忘了我可是封经年的妻子,是封玦的堂弟妹。你们谁敢动我一下,后果希望你们承担的起。”
季无涯捏着下巴,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和怜爱,有的只是冷漠和冷厉,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和嘲笑,
“你这肚子都大了,不会以为你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吧?”
说着,他眼中还露出一丝怜悯,“你真是对男性这种生物一无所知。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小偷,又死不悔改,被当众扒衣搜身,封经年若是还要你,我的姓倒着写。
至于封玦,封经年你都配不上,更何况他了。你别怪我说话直啊,你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简直一无是处。
不过呢,你倒是还有一个最后依仗,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据我的调查,封经年肯定不是。其余人我都不放在眼里。除非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封玦,今天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不过你觉得可能吗?大家觉得可能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