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慌其实倒也是不慌的,只不过她在思索,自己上午还叫人下不来台,这下午就让人做自己的靠山,这……会不会不太好。
她在人办公室门口徘徊了足足有五分钟,直到被给薄靳言的特助给他送文件发现了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的自己,她才硬着头皮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办公室。
薄靳言听见敲门声,用着清冷的声音应了声“进来。”
随着办公室门缝的扩大,他偶然向上抬的眼睛看到了缩在特助后面试图浑水捉鱼进来的叶凌绯,他下意识地眉头一皱,死死地盯着叶凌绯所在的方向。
身前的特助一个大跨步走开了,没了特助的遮挡,叶凌绯完全暴露在了薄靳言的视线范围内,人那一双包含着深意的丹凤自上而下地扫视着自己像是在探寻自己的猎物一般,作为“无辜”的小白兔的叶凌绯,忙不迭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薄靳言给了一个眼神让人在办公室的待客沙发那儿坐下,自己便和特助聊了起来。
叶凌绯坐在沙发上感觉并没有多少轻松,虽说薄靳言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她仍是觉得如坐针毡,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她挺胸抬头是以一种标准的小学生上课听讲的坐法坐着的,只不过她两只手下意识地握在一起,互相按压这双手的指节,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薄总,这份文件的主要内容我已经阐释清楚了,您可以先过目,然后在后面签字。”特助汇报完工作,习惯性地在最后加上这句话。
回应他的是一句听不出感情的单音节字词,“嗯。”
他在薄靳言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这个意味不明地“嗯”已经是最好的回复了,他静静侍立在薄靳言身侧,待人在纸上洋洋洒洒地签下自己的大名之后,才开始下一件事情的汇报。
“薄总,您之前吩咐的调查叶小姐弟弟的下落已经有进展了,根据线人的情报,叶铮被转出院之后被转入了一家城郊的疗养院,不过这家疗养院不过是名义上的疗养院,在社会上似乎……风评不是特别好,里面的工作人员可能还不如在住院部忙里忙外的医护人员。”
薄靳言又“嗯”了一声,不过这一次,显然是“嗯”给叶凌绯听的。
叶凌绯在门口徘徊的事他并非不知,他也不是看不见门口晃动的黑影,足足晃了五分钟了,他也有些烦了,因而才叫来特助,“特意”把她给领进来。
叶凌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他基本上也能猜到,这个时间段他来找自己基本上不是来感谢自己的好意的就是来请求自己的帮助的,显然前者不可能会让她有所犹豫,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他知道叶凌绯会听,所以他就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得到的情报分享给对方,坐在沙发上的叶凌绯忽的开了口,那声音听来有些生涩,感觉是有些难以置信,她说:“已经确定他在这里了?”
薄靳言的第三个“嗯”是在这个时候说出口的,只不过后面还加了一句话,“我以为叶小姐智商应该挺高的,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你了。”
这句话褒贬参半,听着叶凌绯心里多少有些难受,这要是只有他们俩在她指不定也就算了,不把它放在心上了,但是现在在场的除却他俩还有别人,她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份不一样的色彩——那是唯有在人感到羞愧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红。
特助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在这里是多余的了。
他识趣地丢下一句“疗养院的地址我会发到您的邮箱上,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随着特助的离开,总裁办公室恢复到了它原有的沉寂,薄靳言和叶凌绯相顾无言,最后还是薄靳言先开口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