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睁开眼,从他怀里挣扎着爬起来,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霍沉渊?你没事吧?你醒醒!”
“霍沉渊!”
“大哥!!”
“喂!你不能出事啊!”
男人躺在雪地里,双眼紧闭,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有些发白,像是失去了知觉。
他没有回应。
江渝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巨大的恐慌和绝望攥住了她的心脏,她从未如此害怕过。
“霍沉渊!你别吓我!”她疯了一样地摇晃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脸上,“你醒醒啊!”
可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毫无反应。江渝颤抖着伸出手,探向他的鼻息——
指尖下,一片冰凉,竟是……
没有一丝气息!
江渝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不……
不会的……
她疯了似的去摸他的脉搏。
“不——!”
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了寂静的雪林。
人工呼吸!
她记不清是在哪本技术手册的附录里看到的急救知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江渝跪在雪地里,用冻得通红发僵的手,有些笨拙地解开他军大衣的领扣,又清理掉他口鼻边的雪粒。
她俯下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准他冰凉的薄唇,用力地渡了过去。
一遍,两遍……
他的唇很冷,没有丝毫回应。
江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又迅速结成冰。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只知道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自己都快要缺氧昏厥。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每一次俯身时,身下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喉结都在极其细微地滚动着,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忍受着某种极致的煎熬。
撞击的确让他有瞬间的昏厥,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可当他看到江渝为他哭得肝肠寸断、几近崩溃的模样时,他想逗逗这个小丫头。
于是,他屏住了呼吸。
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真的会……用这种方式救他。
她的唇很软,带着她的温度和独有的清香,每一次的碰触,都像是一簇火苗,在他早已失控的心上,浇上了一捧滚油。
他忍得很辛苦。
就在江渝再一次俯身,准备渡气时,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下一秒,一只大手闪电般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
江渝的大脑彻底宕机。
这个吻,不再是冰冷的,而是滚烫的,带着雪粒的寒气和疯狂。
它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最原始的、不容拒绝的占有和掠夺,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入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着。
江渝终于反应过来,又羞又恼,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你装的!”
霍沉渊低笑一声,任由她捶打,他舔了舔被她嘴角磕破的地方,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眼神却更暗了。
他用拇指有些粗暴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着两簇骇人的火焰,他死死地盯着她,喉结缓缓滚动,又吻了去。
江渝不由得睁大眼,听见了自己急速的心跳声。
有风呼啸而过,他似乎很享受这个吻,他们在大雪里接了一个柔软的,冰又甜的一个吻。
霍沉渊低笑一声,一只手垫着后脑勺,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他似在用气音说话,笑道:
“宝贝,你闭那么紧,我怎么伸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