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陡然拔高:“霍司烨那个蠢货都要当飞行员了!霍明宇当了院长!就连江渝那个拖油瓶,都上了清北!你们呢?你们谁比得上他们一根手指头?”
这番话尖酸刻薄,让江家兄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江保国把碗一摔:“江月华,你他妈发什么疯!我们是你哥!”
江承志也皱起眉:“月华,你最近怎么了?变得越来越刻薄了。”
“刻薄?”江月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自己没本事,赚不到钱,过不上好日子,还怪我说话难听?”
她咬了咬牙,声音凄厉:“你们读书不行,做生意不行,还能干什么?旁人恭维你们一句,你们还真当自己很行?”
江家兄弟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都愣住了。
江振国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猛地一拍桌子:“够了!生意是我搞砸的,你冲我来!再说了,江渝在霍家,她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指着我们鼻子骂!”
“江渝以前对我们那么好,要不现在她走了我们才不会过上苦日子!”
“江渝?”
江月华听到这个名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你还敢提她?她现在是霍家的好女儿,心里哪里还有你们?她就是个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你们居然还向着她?”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振国,眼泪都下来了:“在你们眼里,到头来,我还不如一个外人?”
说完,她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饭桌上,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面面相觑的江家兄弟。
江振国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第二天。
江月华红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主动跟哥哥们道歉。
“大哥,二哥,三哥……对不起,我昨天……是我太着急了。”
“不怪你,是我昨天话说得太重了。”江振国叹了口气。
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日子不好那又怎么样,她已经重活一世了,难道就不能提前出谋划策吗?
她有的是发财的机会。
江月华见状,立刻凑过去,把哥哥们聚拢到一起。
“哥,生意失败了没关系,我有个小想法!”
她笃定地说:“大哥,钢材以后绝对是紧俏货,你在钢厂,一定要多留心!”
“现在就先跟领导搞好关系,咱们想办法先找点国外进钢的路子。”
她又转向江保国:“二哥,你胆子大,路子野!你就打听打听,现在的钢价便宜,我们收一些,到时候在卖出去。”
最后,她看向江承志,“三哥,你现在先囤点日用品!万一突发什么情况我们岂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马上就要地震了,虽然他们不是地震中心,但如果到时候把这些东西高价在卖过去,说不定今年就能搬家了。
三人眼中瞬间激起了斗志。
江保国一拍大腿:“妈的!还是月华脑子好使!比江渝那个死读书的强多了!”
江承志也连连点头:“就是!江渝就知道往霍家送东西,什么时候想过咱们家?月华嘴上虽然厉害,但心里装的都是我们!”
江振国也下了决心:“对!月华才是我们江家的福星!那个江渝,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江月华一扫昨天的灰心和抱怨,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江渝是被霍沉渊和霍司烨强行从学校带回霍家的。
他们给学校请了两天假,说妹妹需要回家探亲。
院长看到霍团长家的参谋长霍沉渊亲自来接江渝,从办公室一路送到了校门口,最后朝着霍沉渊行了军礼。
入夜。
江渝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却没有喝。
“咚咚。”
敲门声响起,霍沉渊的声音传了进来:“妹妹,睡了没?二哥寄东西回来了!”
江渝打开门,只见霍家兄弟都聚在客厅里,正围着一个刚拆开的巨大包裹。
包裹里,是一块用布层层包裹着的、半人高的石头。
“这是什么玩意儿?”霍司烨一脸嫌弃,“霍振山那家伙,脑子被冻坏了吧?寄一块破石头回来?”
霍明宇推了推眼镜:“看着像是普通的石英岩。”
包裹里还有一张字条,是霍振山那龙飞凤舞的字迹:
“这是我在嘉平市野外勘探时发现的,看着挺好玩,送给江渝。——二哥,霍振山。”
嘉平市。
江渝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想起来了。
前世,就是这一年的夏天。
嘉平市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