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是睡熟了。
苏和卿完全用腰力托着他,整个人抱着开坛的就马上就要被扑倒了。
“沈砚白!沈砚白!”苏和卿叫他,“你醒醒!”
均匀轻盈的呼吸就在耳边,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他好像……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廊下的灯笼静静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投在青石板上,模糊地交叠在一起。
看着是如此唯美的场面,实际苏和卿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重得不行的人压在身上让她无法动弹,手中还抱着一坛子酒,完全无法伸手扶他。
两人竟然就这么陷入了一场僵局中。
“囡囡......”
远处传来了祖父的呼唤,苏和卿顾不上被祖父看到这样的场景,立马回应他:
“阿翁,我在这里!”
外公顺着声音寻来,在看到“相拥”的两个人的时候震在原地。
“阿翁你快来!我马上要摔倒了!”
外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沈砚白从苏和卿的身上扒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走去抱着打开的那坛子酒开始喝。
苏和卿:?
“阿翁,你别光顾着喝酒啊,帮我想想办法,总不能就让他在这儿睡一整夜吧?”
祖父将一坛酒都喝见底了才冷静下来,目光移向倒在地上的沈砚白,半晌才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他喝了几口酒就醉成这样?”
苏和卿一愣,眨了眨眼睛。
“你不问问我和他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好问的?少年少女之间的感情不就那回事。”祖父摊手,话题又绕回去了,“这小子怎么酒量这么差劲?”
苏和卿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了点曾经熟悉的感觉。
都怪她在京城蹉跎太久,都忘了在紫阳郡的民风开放,礼制并不严格,小辈们和异性相处只要不跨越红线都是能被允许的,祖父自然不会多问他们两人。
苏和卿原本紧张想要解释的心放回肚子里,接上祖父的话:
“京城的酒淡的和白水差不多,他自小在那里长大,自然喝不得烈酒。”
“这酒也不烈啊。”祖父嘀咕了一句,倒也认可了苏和卿的话,走上去,就在她以为要将沈砚白抬起来的时候,祖父摸着胡须将手指放在了沈砚白的手腕上。
“这小子身体不好啊!”祖父捋胡须的手变快了,“身弱之人,跟他相处起来费劲,你就是要上山打猎他都不一定跟得上你的步伐。”
苏和卿笑了起来,跟祖父蹲在一起,也伸手摸了摸沈砚白的脉搏,煞有其事地跟着点头:
“那等我成婚的时候,我骑着大马去接他好了,让他坐在轿子里面,省得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