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平复了一下呼吸，看着对面眼神惊疑不定的赤练。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疲惫却有些畅快的笑容：
“赤练姐，承让了。”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若非最后灵光一闪，用看似无用的初级法术布下陷阱，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
他的内心深处，对“法师”的战斗方式，似乎有了一丝极其模糊、却又是全新的感悟。
赤练缓缓站起身，拍了拍皮甲上的冰屑。
她看着林阳，眼神复杂，之前的轻慢和戏谑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一丝被挑战后的兴奋。
“小子……可以啊。”
她舔了舔红唇，眼中战意重新燃起，甚至更盛。
“看来，姐姐我也得稍微认真一点了……”
话毕，赤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场内只有战靴急速踩踏地面的“啪啪”声。
如同密集的鼓点，在封闭的训练场内回荡。
那声音时而从左翼传来，时而仿佛就在脑后，速度之快，已然超出了大部分观战者的动态视觉捕捉极限。
“好快！”
白鸽忍不住低呼，眉毛紧紧拧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贾大全摸着自己的大光头，瓮声瓮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俺相信老大！他肯定有办法！”
在他简单的逻辑里，林阳就是无敌的。
不用剑？不用禁咒？
那也肯定是故意的，是在玩什么新花样！
一旁的铁山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粗犷的脸上带着对同伴实力的了解：
“大全，你太小看赤练了。”
“她到现在，只使用了肉身的力量，暗夜主宰的力量还没用呢。”
场内，林阳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他的瞳孔紧紧跟随着赤练移动的轨迹，超乎常人的动态视力和高达5000点的敏捷属性，让他能跟上对方的速度。
若不是洪导师那离谱的要求……
要是允许近战，他此刻早已爆发出同样恐怖的速度贴身而上。
教教对方什么叫做真正的暴力美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地站在原地，像个笨拙的靶子。
不过还好基础属性够高……
超过五千的四维属性，让他的神经反应速度、身体协调性以及对危机的直觉，都远超普通的39级职业者。
甚至不逊色于觉醒级的存在。
这让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最本能的规避或防御。
“嗖！”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暗箭矢几乎贴着他的耳畔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与此同时，左侧阴影中，一道凌厉的腿影如同蝎尾般悄无声息地扫向他的下盘。
林阳脚步一错，左手一抬，一面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的冰盾瞬间在他小腿外侧凝结。
“砰！”
腿影砸在冰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冰屑四溅，冰盾应声而碎，但也成功化解了这次阴险的攻击。
林阳眼神一凝，抓住这瞬息的机会，右手那根寒酸的新手法杖向前一点。
不是任何华丽的魔法，依旧是那最低阶的【冰锥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