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所谓。
我尊重你的难言之隐,等时机到了,你总会同我说的。
是不是那位神……
不重要。
——
次日,我赖着青漓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银杏也不遑多让,下午两点方神清气爽地来我家找我们……
“大祭司被伤得挺严重,莲雾姨和阿乞真惨,看大祭司不顺眼还得去宋家给大祭司疗伤。
阿乞还好,刚刚才被长老会的人拎去。
倒是莲雾姨,昨晚一回月阴村就过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休息。
这都造了什么孽啊!”
银杏打了个哈欠,从腰间小挎包里摸出一个挺大的黄皮梨,伸手递给我:“呐,吃梨。”
我托腮心累婉拒:“不了。”
指了指头顶的梨树:
“我家梨树今年结得挺厚,紫蛇和小凤都已经按我头逼我吃了一盘子青皮梨了,我都快被他俩撑吐了……
要不是阿漓及时阻拦,救我一命,我就被这俩孽畜撑死了!你没来之前,我们还商量着要把树上熟透的那些梨子打下来送你呢!”
银杏俏脸一拉:
“你猜我的梨,是从哪来的?村里扎纸的汪叔家今年梨树也大丰收!
这几天下了场雨,梨子全熟了,汪叔还没来得及收梨,梨子就多的把树枝给压断了,还好巧不巧地砸在了汪叔脑袋上。
给汪叔气的,一大早就拽着挂了几十个大黄梨的梨树断枝来了我家,把砸他脑袋的那些梨全都送给了我爸……
我家现在喂宠物的零食都换成丰水梨了!”
我哽住,尴尬与她握手:
“同病相怜啊!不过,你家什么时候养宠物了?
我前段时间听李大叔提了一嘴,说徐老太太家的大黄生了,他准备抱条小崽子回去看家来着。
你说的宠物不会就是大黄上个月下的崽吧?”
银杏啃了口黄皮梨,点头:
“嗯!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因为我爸今天又捡了只黄皮耗子!
大清早下了场雨,我爸人老觉少,就跑山上溜达去了,结果在山上碰见一只被捕兽夹夹住腿的黄皮耗子。
那还是只小黄鼠狼,看起来才几个月大,什么都不懂,我爸一时善心大发,就把断了腿的小黄皮耗子捡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还顺道去徐老太太家抱了只小黄狗。
现在可好,我爸搁家里光照顾那两只奶货了!
小黄才一个半月大,还没学会汪汪叫呢,离了它妈大黄有点缺乏安全感,非要窝我爸腿上睡觉,一会儿看不见我爸就急得满屋子找,哼哼个没完。
那小黄鼠狼更过分,撒娇卖萌样样精通,茶里茶气的,吃个东西还要我爸亲手喂,搞得我都一时不晓得那是我爸还是它们亲爹了。”
我双手托腮叹息道:“哎,李大叔向来有爱心,喜欢养点小东西解解闷,这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嘛!”
银杏啃着黄皮梨忿忿不平,似在暗中与她爹那两只新宠较劲,争风吃醋:“是啊,我爹就喜欢到处捡小东西回来养,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还是不一样的,别的那叫宠物,你是闺女,宠物和闺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你只要盯着你爹别哪天背着你又在路上捡回来一个儿子就成了!”我故意逗她。
银杏傲娇哼了声:“那绝对不可能,算命的给我爹算过,我爹命里只有我一个闺女!”
算命的,给李大叔这个算命的玄门道士算命……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我摇头叹息:“哎对了,你男朋友呢?今天竟然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银杏摆摆手:
“他过来了,只是在半路上突然溜了,说是要去摘栀子花。
你晓得那栀子花是谁家养的吗?是村长家养的!
就村长老婆那张能骂破天的嘴啊,我是不敢靠近她家偷她家的花!
不过雪仙有法术,会隐身,他去偷花我就没有拦他。
让他去吧……好歹,现在生龙活虎的他,比当年我见到的、奄奄一息,毫无生气的他,要让我放心多了。
不过,我家雪仙最近被你家蛇王大人搞得有点神经大条,镜镜你能不能管管你家老公,他都快把我老公玩傻了!”
我捧起一杯茶好奇询问:“阿漓又干什么了?他这两天一直陪在我身边啊!”
银杏颓废道:
“昨天,我们去娘娘庙送宋花枝出嫁前,我不是和你说雪仙化成原形沉睡休养生息了吗?
今早上我回家才晓得是你家蛇王把他打晕的。
我也不晓得你家蛇王到底干嘛了,只是我家雪仙一直说,他昨天和蛇王聊得好好的,正准备收拾收拾和我一起上山凑热闹呢,谁知你家蛇王上去就一手刀,然后他就失去意识没有知觉了。
直到我回家把他吵醒,他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化成原形啊,还变小了几百倍。
他醒过来后,就总是神神叨叨地不停重复什么:他肯定是有事瞒着我,他一定是有事瞒我,不然为什么不让我去娘娘庙!”
我:“……”
尴尬扶额。
那、肯定是不能让他去的。
万一在镇山龙神庙,认出了什么不该认识的神……
咳,多尴尬。
我这边刚听银杏倒完苦水,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我家西边的土坯院墙,炸了!
我赶紧昂头,放眼看出去,却见到院墙外五米处,耸着这一青一白两条巨蟒……
以及一条浑身散发银光、生着龙角的……白蛟!
三条家伙对视不过五秒,又再次不由分说地缠斗在了一起——
“白术!掏他腰子!”
“……还来!你们有病啊!”
“你才有病,上来就揍我俩,我俩惹你了?!”
“打又打不过,又菜又爱玩!”
“你们都有病,都抓我抓到我朋友家了,我当然不会允许你们滥伤无辜了!”
“……我伤你妹!老白,掏他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