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
“在。”秦瑶上前一步，金紫双瞳闪烁着空间的光泽。
“以李岩为中心，将他的‘领域’，扩展到极限。”
“明白。”
“林风。”
林风猛地抬头，那双死灰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些微的波动。
“把秦瑶扩展后的概念场，给我转化成数据流。你能做到。”
林风的身体不易察明地颤抖了一下。
将李岩的意志……转化成数据？
那个用生命为他换来道路，那个沦为凡人却依旧在挣扎的兄弟。
现在，他要亲手将对方最宝贵的东西，最纯粹的执念，抽取出来，变成冰冷的代码。
这比杀了他还残忍。
“我……”林风的喉咙干涩。
“这是命令。”萧明初的声音不容置喙，“也是唯一能救他的方法。让他做的这一切，变得有意义。”
林风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所有的挣扎都已隐去，只剩下属于顶尖狙击手和数据幽灵的绝对冷静。
“是，队长。”
萧明初最后看向指挥中心里的青龙理事。
“准备好接收我传回的‘因果律补丁’。把它加载到‘英雄咏叹调’的系统里，覆盖全球。”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的反应，转身带着秦瑶和林风，走向那座风暴中心的医疗中心。
病房内。
李岩已经力竭，但他没有停下。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渍。他的肌肉在哀嚎，骨骼在呻吟，每一次俯身，每一次撑起，都像是在对抗整个世界的重量。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
停下来，就真的成了一个废物。
萧明初三人走进了这片“绝对正常”的区域。
看着趴在地上的李岩，秦瑶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林风则默默地走到墙边，靠着墙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李岩。”萧明初开口。
李岩艰难地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队……队长……我还能……再做一个……”
“不用了。”
萧明初走到他身边，蹲下身。
“接下来，会有点奇怪。但相信我。”
他的手掌，轻轻按在了李岩的背上。
不是法则的注入，不是能量的传输。
纯粹的，物理的接触。
与此同时，秦瑶动了。
她的双手在胸前虚抱，金色的空间之力与紫色的混沌之力交织，不再是锋锐的切割，而是化作了无数肉眼不可见的柔软丝线。
这些丝线以萧明初的手掌为媒介，探入了李岩周围那片由纯粹意志构成的“因果场”。
“嗡！”
以李岩为中心，半径十五米的空间，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扭曲。
仿佛一块透明的果冻被无形的大手拉扯、延展。
病房的墙壁、天花板、地板，都在视觉上变得模糊而遥远。那片“绝对正常”的领域，正在被强行拉伸，从一个球体，变成一张覆盖范围更广的薄膜！
“呃啊！”
秦瑶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强行扭曲和扩展一个由“概念”构成的领域，其难度远超切割任何物质。每一寸的延伸，都像是在与宇宙的底层规则角力。
“稳住。”
萧明初的声音传来，一股浑厚无比的太极之力顺着两人之间的法则共生链接，涌入秦瑶体内，瞬间稳固了她即将崩溃的空间结构。
秦瑶咬着牙，将这张无形的“因果之网”，一点点地铺开。
二十米。
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