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未达到科技革命的程度,但许多实用的技术得到改进和推广,如火药的应用更加多样化比如用来开矿和筑路。
农具更加精良,纺织效率提升,天文历法更为精确。更重要的是,一种重视实践、鼓励创新的种子开始在社会中播撒。
经过数年的励精图治,大明王朝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政治相对清明,官僚体系高效运转。
经济蓬勃发展,农业连年丰收,工商业日益繁荣,国库充盈。文化教育兴盛,读书人除了经典,也开始探讨实用之学。
科技领域萌发出新的活力,虽然缓慢但坚定地进步。军事上,军队在休整和改革后更加强大,水师建设稳步推进。
“启泰之治”的盛世局面已初露端倪。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蒸蒸日上,远超周边政权。
然而,张墨并未陶醉于眼前的成就。他清楚,挑战依然严峻:旧有的思想观念仍有强大惯性,改革会遇到阻力。
南方的大越虽纳贡称臣,但终究是心腹之患,统一大业尚未完成。
庞大的帝国需要更精细化的管理,防止官僚体系僵化和腐败将是一个长期课题。格物之道的推广,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深厚的人才积累。
但无论如何,大明这艘巨轮,已经在张墨的驾驭下,驶入了正确而广阔的航道。
一个不同于以往任何王朝的、充满了进取精神和务实色彩的新时代,正缓缓拉开大幕。
张墨的目标,不仅仅是做一个传统的守成之君,而是要引领这个世界,走向一条更加辉煌、可能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
中京,新落成的“启泰书院”内,一场激烈的辩论正在进行。这所书院由张墨下旨兴建,意在汇聚年轻才俊,探讨经世致用之学。
皇长子张朔,年方十六,坐在学子席中,眉头紧锁。
他今日辩论的对手,是出身北方士族、以博闻强记著称的学子柳文渊。议题是“治国之基,在礼在法,还是在技在器?”
柳文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礼传》有云,‘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故治国之要,首重礼制教化,使民知廉耻,守本分。
至于工匠奇技,虽有小利,终是末流,若本末倒置,则国将不国。”
张朔待他言毕,站起身,虽略显青涩,但语气坚定:“柳兄所言,朔不敢全然苟同。礼法固不可废,然若无‘技’与‘器’,礼何以行?法何以依?
试问,若无坚实之路桥,陛下仁政如何通达州县?若无优良之农具,百姓饥寒交迫,又如何‘知廉耻’?
前朝大越,空谈礼法,而民生凋敝,岂非前车之鉴?父皇常言,‘实干兴邦’,我大明欲开太平盛世,岂能轻视这兴邦之‘实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学子:“格物之学,并非奇技淫巧。改良农具,可使亩产倍增;精研医药,可活人无数;究天文地理,可避灾祸。
此乃真正的‘利后嗣’。我认为,礼法为体,格物为用,二者当如车之双轮,鸟之两翼,不可偏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