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焕之心情复杂。看着山河依旧,却国势日颓,老泪纵横。他不知自己此行,是会成为延缓国难的“功臣”,还是遗臭万年的“罪人”。
与此同时,北疆睚眦的密探,早已将赵铎朝廷可能割地求援西齐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云州。
张墨接到密报,只是冷冷一笑:“困兽犹斗,垂死挣扎耳。西齐人不是傻子,空头支票,岂会轻易相信?即便相信,我北疆岂是西齐所能撼动?”
他虽如此说,但并未掉以轻心。立刻下令:
令镇守西北的将领提高警惕,加固城防,严防西齐可能的偷袭。
令睚眦严密监视西齐国内动向和王焕之使团的一举一动。
同时,他也派出了一支以“睚眦”高级成员为首的密使队伍,携带重礼和密信,抢先一步前往西齐,进行外交斡旋和暗中破坏。
数日后,王焕之使团历经艰辛,终于抵达西齐金城。西齐朝廷对于大越使臣的到来,态度颇为微妙。既未怠慢,也未过于热情。
西齐皇帝慕容昊年事已高,近年来沉湎酒色,朝政多由宰相兀术秃和太子慕容彦等人把持。
朝会上,王焕之强忍悲愤,呈上国书,声泪俱下地陈述北疆之患,言明唇亡齿寒之理,最后抛出了割让三州以求出兵的条件。
此言一出,西齐朝堂顿时炸开了锅。
宰相兀术秃眼中精光四射,立刻出列,激动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凉、夏、绥三州,水草丰美,战略位置重要,我西齐垂涎已久。
如今越国内乱,自送上门,岂有不取之理?
只需派遣一支偏师,做出攻击北疆的姿态,便可白得三州之地,何乐而不为?届时即便北疆不退,我西齐已得实利。”
不少武将和激进大臣纷纷附和,认为这是扩张领土的绝佳机会。
然而,太子慕容彦却眉头紧锁,出列反对:“父皇,宰相大人,此事恐非如此简单。
第一,赵铎如今自身难保,其割地承诺能否兑现?即便写下国书,若其朝廷顷刻覆灭,不过是一纸空文。
第二,北疆张墨实力雄厚,用兵如神,我军若攻其后方,必遭猛烈报复。其新得河内河北,士气正盛,岂会因我小股兵力袭扰而回师?
届时我西齐恐将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第三,即便得到三州,如何治理?当地汉民能否归心?是否会陷入长期消耗?”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王焕之,低声道:“更何况,趁人之危,割取邻国土地,恐遭天下非议,于我国声誉有损。”
朝堂上顿时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老皇帝慕容昊听得头晕脑胀,难以决断。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消息:北疆德亲王张墨的密使,请求觐见。
北疆密使的到来,让西齐朝堂的形势更加复杂。慕容昊索性下令,同时接见两国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