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我们的背影喊道:“盛先生,吴先生,今天的事,求求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啊!”
我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话。
“我只负责解决公交车的祸事,其他人的恩怨,与我无关。”
走出公交站,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吴胖子终于没忍住,惊叹出声。
“我靠,真没想到啊!陈小伟这家伙,竟然就是小龙故事里的那个男主角!”
“这他妈也太巧了,简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咱们前脚刚听完故事,后脚正主就找上门来了。”
他咂了咂嘴,压低了声音问我。
“哎,盛哥,你刚才说他杀了自己孩子那事……是真的,还是你故意诈他的?”
我瞥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我……”吴胖子抓了抓后脑勺,认真思考起来,“我觉着是真的!我信你的判断,陈小伟那孙子城府深得跟马里亚纳海沟似的,他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现在,我也说不准了。”
我摇了摇头。
“等明晚见到那个‘女人’,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我们当前唯一要做的,就是阻止下一场车祸,阻止她的报复。”
吴胖子又问:“那女人明晚真的会来?她到底是人是鬼啊?”
“不好说。”
“从邹明博和那个售票员的经历看,他们接触过那个女人,身上却没有沾染一丝阴气。这说明,她很可能不是鬼。”
“可陈小伟又言之凿凿,说当年把她给活活吓死了。”
“这就很矛盾……”
吴胖子脑洞大开:“会不会是那女人的双胞胎姐妹或者哪个亲戚来报仇了?现在的国产电影不都这么演吗?”
我懒得理他这套电影理论,叹了口气。
“明天就知道了。”
吴胖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
“那……陈小伟呢?他就这么算了?这家伙干了那么多不是人的事,咱们真不管了?”
“管什么?”我停下脚步看着他,“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我们的任务,是解决公交站的‘太岁五运’,阻止车祸再发生。别人的陈年旧账,不归我们管。”
吴胖子闻言,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
“对对对!您说得太对了!咱们拿钱办事,不多管闲事。这要是把陈小伟那些破事抖出去,他一被抓,那剩下的五百万可就真凉凉了。”
我投去一个无语的眼神。
这家伙的脑子里,似乎除了钱,就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钱,对我而言,早已只是一个数字。
我更需要的,是亲历这些诡谲之事,用一次次实战,来印证和巩固我所学的全部本领。
第二天中午,我给陈小伟打了个电话。
我让他去城北,买两样东西。
一样,是全身乌黑,鸡冠血红的九年大公鸡。
另一样,是看家护院,性情凶猛的九年大黑狗。
陈小伟在电话那头一个字都没多问,立刻就动身去办了。
昨晚,我翻阅了师父留下的手札,找到了关于破解“太岁五运”的方法。
要破此局,需用“灵血”画符,以“血符”筑阵。
所谓灵血,指的是有灵性的动物之血,比如成了精的黄白柳灰,也就是黄鼠狼、狐狸、蛇之类的仙家。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更别说在这城市里临时去找了。
手札中记载了次一等的替代之法。
九年大公鸡,九年大黑狗。
家畜通灵,必先渡劫。
它们的劫,在第八个年头,称之为“八劫”。
能安然渡过八年之劫而不死不病的家畜,便脱离了凡兽之列,初具灵性,其血阳气至刚至烈,足以用来绘制破邪法阵。
三十六天罡阵。
这就是我为那个女人和她背后的太岁,准备的最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