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缠身?”
陈小伟喃喃念出这四个字,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神里爆发出一种源于骨髓的恐惧。
我捕捉到了他神情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追问道:“陈老板,你似乎对‘太岁’这两个字,反应很大?”
“没、没什么!”陈小伟猛地回神,慌乱地摆着手,“我就是……就是听着瘆人,以前好像听谁说起过,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只是听过?”我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陈小伟眼神躲闪,连连点头:“真的,盛先生,我哪敢在您面前撒谎啊!”
我收回目光,缓缓说道:“太岁缠身,是玄门术法里最阴损的报复手段之一。”
“它不会让你立刻死。”
“它会让你先感受到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然后让你病痛缠身,身体残缺,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一点点耗尽阳气,最后变成一具活着的尸体。”
“最关键的是,这种术法,不光人能用。鬼、妖、精、怪,只要有道行,都能用。”
“所以,陈老板,害你的东西,不一定是人。”
我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怨,才会让对方用上这种不死不休的毒计。
我更不知道,眼前的陈小伟,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孽。
“盛先生!”陈小伟彻底崩溃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哀求道,“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
“别急。”我拨开他的手,“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规律,就能对症下药。”
我从桌上抽出一张白纸,直接盖在了地图最中央的位置。
“五行之中,中央为土。”
“他下一个目标,就在这条线上。”
我对陈小伟命令道:“立刻!把跑这条‘城区-公园路’环线的所有司机,不管是白班还是夜班,全都给我叫过来!”
“一个都不能少!”
“好,好!”陈小伟如蒙大赦,立刻冲着女秘书杨淑虹吼道:“听见没有!马上去给王兵打电话!让他把跑公园路那条线的所有人,都给我带过来!”
杨淑虹应了一声,扭着腰快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人,陈小伟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妈的,到底是谁!谁他妈这么搞我!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吴胖子在一旁凉飕飕地开口:“这得问你自己啊,陈老板。是不是年轻时候干了什么缺德事,刨了人家祖坟了?不然谁会下这种血本跟你玩命。”
“我……”陈小伟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还是那副样子,“我没有啊!”
他那闪烁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事。
我看着他,沉声说道:“陈老板,能用出这种手段的,绝非等闲之辈。要么是血海深仇的仇家,要么就是被你断了生路的对手。”
“你现在最好给我一句实话。”
“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有没有谁,在你这里栽了天大的跟头?”
“这种时候,你对我说的每一句假话,都是在给你自己挖坟。”
吴胖子也跟着敲边鼓:“就是!陈老板,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藏着掖着,那我们可真就爱莫能助了。你自己等死吧。”
陈小伟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似乎在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盛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商业上,不可能有人用这种手段报复我!”
“我陈小伟能在中海市拿下整个公交系统,靠的不光是钱,还有上面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我三十岁那年,就被评上了中海市十大杰出青年,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我?”
这话里透着一股子傲气,也透着一股子心虚。
他似乎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已经有了判断。
能让他如此忌惮,甚至不敢说出真相的,恐怕不是什么商业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