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了他:“郭先生因为医院查不出病因,就把孩子丢给了苏小姐?”
“唉……”佟神医叹了口气,看向苏玉杰。
苏玉杰的嘴唇哆嗦着,她求助似的望向佟神医,那眼神分明在问:他这么年轻,真的行吗?
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懒得计较。
一个被绝望逼到墙角的母亲,怀疑一切是她的本能。
佟神医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这才像是鼓足了勇气,对我说道:“郭强……我前夫,他怪我没带好孩子。他说孩子跟着他从没生过这种怪病,跟着我几天就这样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他把孩子扔给我,说……说我要是治不好孩子,他就要我的命!”
说到最后,苏玉杰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那也是我的亲骨肉!难道只有他心疼,我就不心疼吗?他永远都是这样,只会把错都推到我身上!我怎么会想让孩子生病……”
泪水,终究还是滚落下来。
“苏小姐,节哀。”佟神医低声劝慰,“盛先生这里,不兴这个。”
在别人店里哭泣,尤其是离异的女人,在民间是大忌,被视为不祥。
佟神医行的是救人的阳道,自然懂这些阴面的规矩。
苏玉杰连忙擦掉眼泪,歉疚道:“对不起,盛先生,我失态了。”
“无妨。”我给自己斟了杯茶,平静地说道,“我这里,本就是为解世人愁苦而开。”
我的话让两人都是一愣。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放下茶杯,目光直视苏玉杰。
“你不用说了。”
“啊?”苏玉杰茫然地看着我。
我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钉。
“你夫妻宫破裂,怨气丛生,离婚已有一年。”
“你子女宫煞气缠绕,母子连心线几近断绝,你儿子出事,就在半个月前。”
“你眉心下的红疹,不是皮肤病,是心火攻身,忧思过度的表现。”
我每说一句,苏玉杰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我说完,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眼中只剩下无以复加的震惊。
旁边的佟神医,那双古井无波的三角眼里,也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
望闻问切,他只做到了“闻”和“问”。
而我,只用了一眼。
这便是玄学与医学的差别。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苏玉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一种彻底崩溃后的颤抖。
“盛……盛先生……求您,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我看着她,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孩子的症状,具体是什么?”
苏玉杰深吸一口气,眼神空洞,仿佛在回忆什么恐怖的画面。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突然,就不会动了!。”
“嗯?”我一脸疑惑的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