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谷从行囊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垫,垫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夫人,先歇会儿吧。我煮点补气的汤药,喝了能缓一缓。”
他熟练地掏出药炉,捡了些干树枝生火,药罐里的水很快就冒起了热气,当归、黄芪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混着山间的草木气息,格外安心。
封岩没歇着,他提着玄铁剑,往前方的岔路探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两道黑色的身影在树下徘徊。
是楼家的巡逻卫,腰间挂着楼宇的令牌,正拿着画像比对,画像上的人,正是安子书。
“有情况。”
封岩轻手轻脚地退回来,声音压得极低,“前面有两个巡逻卫,拿着子书的画像,应该是在搜山。”
安子书立刻将母亲护在身后,手按在腰间的铁剑上:“要不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月言夫人拉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哨,哨身刻着栀子花的纹路。
“这是你爹爹当年给我的,吹三声,能引开附近的山雀,制造动静。你和封岩去那边的灌木丛躲着,等他们被山雀吸引,我们再趁机绕过去。”
封岩接过银哨,试了试气息:“我去吹哨,你们趁机走。怀谷,你护着夫人和子书,我引开他们后,在前面的老松树下汇合。”
他猫着腰,悄无声息地绕到巡逻卫附近,对着树梢吹了三声哨。
银哨的声音清脆,瞬间引来了一群山雀,围着巡逻卫的头顶盘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哪来的鸟?烦死人了!”一个巡逻卫挥着刀驱赶,另一个则不耐烦地四处张望,注意力全被山雀吸引。
“走!”怀谷扶着月言夫人,安子书断后,三人趁着空隙,快速穿过岔路,朝着老松树的方向跑去。
等封岩摆脱巡逻卫,追上他们时,月言夫人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靠在松树上大口喘气。
“娘,你怎么样?”安子书蹲下来,用袖子擦去母亲额头的冷汗,心里又急又疼。
“没事……就是有点累。”月言夫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楼”字。
“前面翻过那座山,有个废弃的猎户屋,是你爹爹当年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准备的,里面有干粮和药,我们去那里歇脚。”
翻过山头时,天已经擦黑了。
猎户屋藏在一片松树林里,屋顶盖着松针,墙体是夯土做的,看起来不起眼,却很结实。
安子书推开门,屋里积了些灰尘。
封岩生了堆火,火光照亮了屋子的角落。
角落里堆着几袋干粮,旁边还有一个药箱,里面的草药都用布包好,标着名字,正是月言夫人常用的那些。
怀谷打开药箱,拿出当归和枸杞,煮了碗汤药,递给月言夫人:“夫人,先喝碗药补补气血,等会儿再吃点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