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左右张望。
见四下无人,赶紧把门轻轻掩上,声音压得更低。
“你们给我的,也得是真货!我要是白跑一趟,以后谁还信你?”
她神情紧张,生怕错过什么机密:“屋里说,才稳妥。”
“进吧。”
赵苏苏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身子微微前倾。
“先说也行。但你要是扯淡,别怪我不讲情面。”
她盯着王招娣,目光如刀,一字一句道:“你肯定瞒着王金莲,偷偷藏了收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个月买那匹青布,哪里来的钱?别当大家都是瞎子。”
“成!”
王招娣一拍大腿,咬牙道。
“这消息,你们肯定想听!我豁出去了,也不瞒你——我昨儿半夜听见大哥和娘在房里密谈,提到许玉珠的名字,还说什么‘配方’、‘药引子’……听着不对劲!”
她凑得更近,声音发颤。
“还有……她身上那味儿,是不是有点不对?我闻过一次,一股子肉味、猪油味,腻得慌。可徐家哪天天天吃荤了?顿顿都是青菜豆腐,油星子都少见!”
赵苏苏让她进屋,顺口接道。
“之前金凤婶子说,许玉珠身上老有股肉味、猪油味,可徐家根本没天天吃荤。她婆婆也纳闷,问过几次,可许玉珠总说‘炖了点汤’、‘买了块肥肉’……说得过去,可味道不对。”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药炉旁,掀开盖子看了一眼,继续道:“金凤婶子还说,那味儿,像熬炼动物油脂的味道,混着点腥气。可雪脂膏用的可是牛髓、羊脂,香滑温和,哪来的腥臭?除非……她加了别的东西。”
王招娣愣住了,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
“猪油香咋了?吃肉又咋了?这有啥稀奇的,谁家过年还不吃顿肉啊?”
“蠢死了!”
赵苏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动脑子!猪油香?许玉珠一个普通农妇,哪儿来的那么多猪油天天熬着吃?更何况,她最近天天往外送那所谓的‘雪脂膏’,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说明她搞肥料的料,可能根本不是什么草木灰,而是跟猪肉有关!”
“猪板油、肥膘、下脚料,哪一样不能炼油?再说了,她一个女人,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天天熬制这种精细膏体?难不成她是去饭店当厨子了?整天炒菜炼油?我这只是猜的,但八九不离十。”
王招娣眨了眨眼,嘴唇蠕动了几下。
“嗯……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她吞吞吐吐地说道,语气犹疑。
“可……也可能是她天天在外面开小灶啊!她赚了那么多钱,买点肉改善生活,也不算过分吧?再说了,谁规定穷人就不能吃荤了?这消息……确实不够扎实。”
赵苏苏差点气笑。
要不是她清楚雪脂膏真正的配方。
那可是祖传的秘方,需要用到特定草药与动物脂肪的精确配比。
光靠猪油根本做不出那种细腻如玉、透亮如脂的效果。
她真可能信了王招娣这通瞎扯。
许玉珠那性子,自私、算计、惯会独吞好处。
这种事她真干得出来。
搞不好,她就是用这招哄骗金凤婶子,假装勤快孝顺,实则暗地里发大财。
连亲人都瞒着,还美其名曰“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