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程娟正啃着蛋糕。
看到剧中主角被冤枉,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冷不丁被这一声巨响吓得浑身一抖,蛋糕差点从叉子上滑下去。
“搞什么名堂?!”
她猛地扭头,眼神直直射向厨房门口。
“大清早的你是不是存心找死?!”
她瞪着门口那个瘦弱的身影,气得手指直哆嗦。
“让你洗个碗都能摔成这样?你是真笨到骨头里了,还是故意跟我作对?啊?!”
地上全是尖锐的碎瓷片。
她想冲过去踹她一脚,让她知道什么叫疼。
可脚刚抬起,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她怕踩到玻璃,扎破脚。
只能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沈予安嘴唇发白,声音抖得厉害。
“舅妈……菜汤……汤流到手上了,滑……我没抓稳……真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
她语无伦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程娟薅了把头发,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什么也不会!扫地撞墙,做饭烧锅,现在连个盘子都拿不住!除了吃饭睡觉喘气,你还剩下什么?啊?!只会气人!你就是专门来气我的!”
她声音拔得老高。
沈予安不敢吭声,咬着下唇,蹲下身,伸手去够墙角的
她一点一点地扫,一笤帚一笤帚地清理。
连墙角的缝隙都不放过,跪在地上用指甲一点点抠出碎屑。
第二天早上,程娟趿拉着拖鞋,打算去厨房拿片面包当早餐。
刚迈出一步,“嗷!”地一声惨叫响起。
她整个人猛地跳起来,脸色瞬间煞白。
脚底板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低头一看。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瓷片,正深深扎在她右脚大脚趾边上。
瓷片被踩得一弹,“啪”地一声弹到橱柜底下。
她僵在原地,左手死死抓着门框,嘴唇抖得厉害。
而沈予安,正躲在门口的阴影里,身子微微蜷缩。
她低着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程娟的脚底裂开一道口子,血顺着拖鞋边缘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她一路从厨房骂到客厅。
骂得沈予安耳朵嗡嗡作响,脑袋发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沈予安,从今天起,你别洗碗了。”
程娟叉着腰,嘴角扬起一丝刻薄的笑。
“地板归你,一天拖三次,必须拖得跟镜子一样亮,能照出人影来!我脚受伤了,要是发炎化脓,落下病根,你得负责一辈子,听见没有?别想跑!”
沈予安没吭声。
她默默地低下头,接过那把拖把,走到水桶旁。
水有点凉,她蹲下身子,将拖布浸进去,然后用力拧干。
她真的就老老实实拖起来了。
程娟家用的是老式拖把,拖布塞进去,靠手摇着拧干。
手久了,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可她不敢停,也不敢喊累。
程娟包扎完脚,一瘸一拐地,扶着墙慢慢挪动。
人太胖,走路都像一座山在移动。
亲戚邻居见了她都绕着走,谁都不敢上前搀扶。
生怕一个不小心,她整个人压下来,直接把人腰给压断了。
舅舅家是两层自建房,外墙刷着粗糙的水泥。
房子看着普通,甚至有些破旧,可结构挺结实。
楼梯也是水泥浇筑的,踩上去咚咚作响。
程娟从卧室晃出来,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直奔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