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氏也顾不得别的了。
仗着官家女眷的身份,她咬着牙的和孙辽硬磕。
“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还能对我用强不成?要是事情传出去,你这官还做不做了?你还要不要当真?”
“嗯,是,说的有点道理,我们是动不了你,但是你的女儿可以,”孙辽很会拿捏人心,低下身子,似笑非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们过去,亲眼看着我们是如何从你女儿的嘴巴里,抠出那些事实的。”
“……”
张氏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原来孙辽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她,而是他的女儿季胭脂。
她的眼神明显的慌乱起来,惊慌失措的抓住孙辽的衣袖,苦苦哀求。
“孙大人,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我女儿没有关系,你要是有什么,尽管冲我来。”
“与你女儿没有关系?你在季家里掌家多年,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那些妻妾即便得宠,过了门也要尊称你一声姐姐,理论上来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孙辽以一种看戏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所以说,如果你们家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也不是在你的找事,而是其他的人!”
张氏的眼神变换游离,想要争辩些什么:“可,可是,季家,季家的人多了,又不是只有我女儿一个。”
“是,确实是,不止你女儿一人,但是能有权利决定别人生死的,除了她,我还想不到其他人。”
“季青竹……”
“季青竹?她被你打压的自己都要活不成了,还有能力去决定别人是死是活吗?”
“那,那还有季白。”
“季白?你是不知道季白是什么人吗?”
孙辽的话,让盛凝酥的眼神一动,倏然看向孙辽。
孙辽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他要是想要谁死,可根本就不用枯妖鬼来下毒。”
张氏没有听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是依旧在辩解:“那,还有其他人……”
“张娘子,有没有其他人其实很好办,也不重要!只要咱们过去审一审季胭脂,那是不是她干的不就清楚了吗?”
“你是想滥用私刑?”张氏再一次抱住孙辽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哭嚎着:“我不允许你这么做,她一个姑娘家,哪里经得住你用刑罚!”
“张娘子,要想你女儿不受罚也简单呀,只要你把事情都说出来,咱们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这个案子也就结了,不就不会对她用刑了吗?”
“……”
一句话又将到了张娘子的死穴,
她坐在那儿,直勾勾的盯着孙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辽半跪在地上,缓缓的将她的两只手掰开,语重心长道:“张娘子,这件事出了人命,而且是不止一条人命,上头肯定是要追查的,我肯定是要给出一个凶手的,至于这个凶手是谁,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你的女儿季胭脂,反正你们母女两个,总是要有一个人来承担后果的。”
“你,你们这,这是……我要见老爷,我要见我家老爷。”张氏惊恐的意识到,孙辽不是要弄死自己,就是要弄死季胭脂。
她之前所有的侥幸心理都化作了乌有,只留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季山远来保住她们母女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