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一怔。
能让季白如此器重的盛娘子,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你,你是盛家的四姑娘,定安侯府的那位四夫人?”蔡嬷嬷倒吸一口凉气。
这事就有点麻烦了。
刚才季青竹陪着盛凝酥过来的时候,她们可是怠慢的很呢。
不过眼下也顾不上了。
她迅速切换成笑脸,一脸谄媚:“原来是四夫人,放在是我们家娘子怠慢了,实在是今日的客人太多,我们一时后照顾不周,怠慢了四夫人,还请四夫人见谅。”
“无碍!你们家事情多,人多,这热闹也就多了,”盛凝酥似笑非笑:“怎么着?听说你们家吃死人了?”
蔡嬷嬷的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难看:“这些都是误会,并不是……诶呦,三公子,你还是快点过去看看吧,这万一得罪了那些女眷,老爷怪罪下来……”
“他叫孙辽,是京都府的差官,人送外号孙铁头,嬷嬷没有听说过他吗?”季白冷眼,带着一丝丝的挑衅。
“孙铁头?是他?”蔡嬷嬷的脸色更惨白了。
关于这个孙铁头,她们这些官家女眷背地里没少嚼舌根,说他的那些故事。
只不过,关于孙铁头的故事,与其他那些贵公子们有所不同。
孙辽是官家子弟,祖上都是做官的,不过他们走的是文官,孙辽却是学武的,走的是武将一路。
不过,此人极其有文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词文章等等,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只是对武道一途情有独钟,所以最后才走了武将的路子。
他先是加入了巡街的护卫队,从最底层做起,一步步的走到了府衙,成了一名捕快。
孙辽聪慧,好学,身上又有君子的正气,每一个经过他手的案子,都势必要做到公正,完整,匡扶正义。
也就是因为这个耿直的原因,他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如今在捕头的位子上蹲了两年,还是一点提携的迹象都没有。
有人说是他得罪了太多,也有人说是他拒绝升迁,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在京都府衙门做个外巡的捕头,负责京都城里的重案要案。
季白背着手,看着孙辽的背影,意味深长道:“他没有对你动手,多半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要不然你刚才的行为,只要他张张嘴,就可以以贿赂的罪名把你给抓起来。”
蔡嬷嬷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神慌乱。
刚要说什么,季白突然又道:“听说你女儿许配了城东的关家,聘礼是是三千两白银,嫁妆却是九千两……蔡嬷嬷,好手笔呀!”
蔡嬷嬷脚下不由一个趔趄,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着:“三,三公子,我,我就这一个女儿,我,我是把我所有的家当,都,都给她做了陪嫁。”
“我知道,我也没有说什么,”季白晦涩难明的低下头,笑意更深:“不过话说回来,九千两啊……蔡嬷嬷,你在我们家当差,一个月的月例是多少?”
“我……”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是二两银子吧。”
“三公子,我……”
“一个月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银子,十年是二百四十两,一百年是两千四百两银子,所以这九千两银子,你要不吃不喝的攒上,攒,嗯,攒多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