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明抽了口老旱烟，烟雾缭绕，“我倒没啥，撸就撸了，可孩子们不行，大人受点委屈没啥，孩子们凭啥跟我们吃亏？这事呀，还得看着点才行，实在不行，那就帮他们瞒着点吧。”
关长明头都要愁秃了，这都啥事儿啊？
人家搞破鞋他们不能举报不说，还得给他们放哨，他们家得啥了？
张氏张了嘴张，憋屈地流下了眼泪，“这事儿是我们张家对不住了，回头我、我去找五婶子说说。”
关国昌摆了摆手，“还是别说了，说出来你五婶子面子上也不好看，她都够委屈的了。
算了，先这样吧，咱们盯着点，尽量防着他们往一起凑，实在防不住，就随他们吧，真有那么一天，跟家里孩子们说好了，都老实点，别让人抓住把柄。”
会议结束，各回各家吃饭，关元元被关大海抱回了家，孔容没去，在家做饭，他们到家时正好饭菜出锅。
白面馒头，鸡蛋炒韭菜，还有一个拌黄瓜，西红杮汤，虽然没有肉，但这年头儿都是绿色无公害产品，上的都是农家肥，吃起来是真香。
张家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咋样了，关长山严禁家里人出去，关元元再好奇也没办法，只得睡觉。
第二天关元元特意观察了一番，发现张老头儿依然如故，干活不积极，眼睛倒是忙的够呛，一会儿低头收粮食，一会儿抬头瞅张老婆子，还得小心翼翼往黄老婆子那瞄两眼，然后再低头干活。
张老婆子那边今天安静了不少，只闷头干活，一眼都没往张老头儿那扫，就是有时直腰时看向黄老婆子的方向眼里像是淬了毒。
关元元打了个激灵，连忙回头找王氏要安慰。
“奶，我张太奶的眼神儿真可怕，像是要吃人。”
王氏抱着关元元往张老婆子那里瞅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唉，你别看她了，奶给你拿颗苹果吃。”
这苹果还是关大海买回来的，供销社的苹果个头小，一半甜一半酸，关元元一点不爱吃，王氏刚塞她嘴里就让她拿了出来，小小咬了一口又塞进了王氏的嘴里，“奶吃。”
王氏知道她要不吃关元元肯定不干，她能磨她一整天，于是也咬了一小口，“行了，奶吃了，剩下的你吃吧。”
苹果买的不多，几个孩子一人一个，还剩下两个是王氏和关长山的，她和关长山舍不得吃，一直放在炕琴里，准备拿给几个孩子分了，今天吃的是关元元自己的。
至于关小天几人的，早在苹果买来的那天就造没了。
关元元跑到关长山那边，苹果塞进他嘴里，又绕到他身后给他捶肩，“爷你吃苹果，元元给你捶捶肩放松放松。”
关长山美滋滋地咬了一小口苹果，嘚瑟地看了眼四周的几个老家伙，“我这孙女就这点好，可孝顺了，有啥好吃的都想着给我和我家老婆子吃，她都舍不得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