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跟谢长宴先去了警局,做了笔录,然后拐个弯去了医院。
在警局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夏令的情况,警方只说她那边伤的不轻。
等到了医院,见到了本人,才知道那句不轻说的到底是有所保留了。
夏令身上骨折的那些就不说了,脾脏都破裂摘除了,脸上更是毁了容。
她躺在床上,人是醒着的,全身包扎,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
她正在输着液,视线就盯着输液袋,似乎是走了神,整个人无声无息的。
谢长宴推门进去,看到她这样也一愣。
夏时走到病床边,“夏令。”
夏令身子动不了,只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她。
看不出她有什么表情,眼神里也没有恨意,很平淡,死水一滩。
她说,“夏时,你赢了。”
说完她又将视线转到谢长宴身上,“真是想不到,出来你这么一个变数。”
之后她又看着输液袋,“成王败寇,我认了,但是你们也别想逃脱,别以为能全身而退,我会死咬着你们不放的。”
夏时开口,“为什么不能全身而退,又不是我找的人。”
她说,“当初你们跟那孙老板狼狈为奸,想毁了我的人生,我做不到毁你清白,看到你被毁了容貌,虽然不解我心头气,但还是觉得出了一口气。”
孙老板……
夏令听到他的名字眉头蹙了蹙。
那也是个废物,人都送到他嘴边,他居然没看住。
他当晚就是奔着夏时去的,正常应该把人盯紧一点,后面也就出不了岔子。
结果他可倒好,到嘴的鸭子飞了不说,还好意思给夏友邦打电话大发雷霆。
想到当年那一晚,夏令就气的胸口疼。
时隔好多年,她依旧想不通那晚的乱子是怎么出的,夏时怎么就能绝地逢了生,走出这么一条路来。
隔了好一会儿,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命啊,都是命。”
谢长宴这时开口,“听说你报警指认了我们。”
夏令不看他,“不是她就是你,也就你们两口子。”
谢长宴说,“那你还真猜错了。”
他说,“是魏洵。”
夏令一愣,眼睛瞪得圆圆的,“魏洵?”
谢长宴说,“他那人敢作敢当,要么你就打个电话问问。”
夏令重复了一句,“魏洵?”
她眼底终于有了神色,一开始是迷茫,然后是了然。
她闭了闭眼,“原来是这样。”
过了几秒她就笑了,“他可真是,可真是绝情啊。”
谢长宴揽着夏时的腰,“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是魏洵来了电话,他说他心善,不能让你稀里糊涂的挨顿揍,怎么也让你弄个清楚明白。”
夏令没说话了,闭上了眼。
看得出对她打击挺大。
夏时也没什么话再对她说,就跟着谢长宴一起出了病房。
走到外边她没忍住,“你看她刚才那样,挺受打击的,她不会是真喜欢魏洵吧?”
谢长宴说,“不一定。”
魏洵看着不着调,但那股坏坏的劲儿,还真的就挺勾小姑娘喜欢。
谢长宴在跟魏洵合作之前,调查他调查的很全面,包括情感方面。
谢长宴说,“他在原来的城市,也引得很多小姑娘为他痴迷,富家千金也不少。”
据他查到的消息,魏洵在他们那里因着高调,算是有点名声,还引得本地一富家千金为他痴狂。
人家老爹当然舍不得,出来阻止,千金为此还跟她老爹决裂了,为了表示决心,穿着一身睡衣就离家出走,投奔魏洵去了。
夏时瞪着眼睛,赶紧问,“然后呢,然后呢?”
谢长宴说,“然后把魏洵吓够呛。”
他说,“魏洵不喜欢她,当晚叫人把她送回去了。”
可越是这样,那小姑娘就越是喜欢他的紧,要死要活。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
她老爹被磨得不像样,实在是没了办法,就去找了魏洵,算是松了口,说给魏洵一年的观察期,让他到自家公司实习,如果能力可以,就不拦着。
魏洵前面被小姑娘吓到,后脚又被她爹给吓一跳。
他不干,他放荡不羁爱自由,怎么可能过那样的日子。
谢长宴说,“据说小姑娘到现在还念着他。”
夏时咧着嘴,“了不起,真了不起。”
她又说,“那他这次回去,身份有了变化,小姑娘家估计就不会拦着了,也不知会不会续个前缘。”
谢长宴笑了,揽着她往外走,“说不清楚,感情这玩意最是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