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一看他表情就不对,颠颠儿的也过去,坐旁边,“不在家?”
他啧了一声,“不能吧,俩孩子都在家。”
他又说,“晚上庆祝啊,你那俩朋友也在,咱们晚上聚一个。”
说完他嘿嘿笑,“高兴啊,真高兴。”
他继续说,“我多喝点儿,回去闹我家那老不死的,把他气死,我接手魏家,这就是双喜临门。”
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谢长宴一句回应都没有,他终于停了,转头看着谢长宴,“你不高兴啊?”
也能理解,虽说他和谢疏风关系不好,可毕竟是他亲爹,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他心里难受是正常的。
魏洵叹了口气,想说两句安抚的话,然后视线就落到面前茶几上。
谢长宴的手机放在那上面,屏幕还是亮着的。
魏洵微微眯眼,上前将手机拿过来,一看信息,控制不住的拔高嗓门,“啥?她说啥?”
他瞪着眼睛,身子扭过来对着谢长宴,“还活着?谁活着?”
他说,“那个手骨,可是那个手骨都鉴定……”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手骨只能鉴定出亲缘关系,并非父子关系。
但是他不明白,“怎么可能,你们家不是没有别的亲戚了么,难道还有漏算的。”
谢长宴微微摇头,“没有。”
他一下子也想不明白,就跟魏洵说,“你今晚该庆祝庆祝,就装作不知道。”
魏洵也明白,谢疏风金蝉脱壳,现在是完全在暗处,指不定就在盯着他们,他们现在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用舌尖顶着侧腮,有些暴躁,“怎么弄的啊,我想不明白,他是在哪一个环节逃掉的?”
他说,“事故现场?火灾现场?”
这两个都不可能。
谢长宴说,“他应该不在车上。”
“不可能。”魏洵说,“我看着他上了那辆车。”
“你看见了?”谢长宴问。
魏洵一下子卡壳了,他没看见,严格的说,他只是看到那辆车开走了,他和阿森冲进去的时候,那辆车正好从后门开出去。
是他们先入为主,听到谢疏风叫那司机快走,就以为他们俩会一起走。
那车不要命的逃,路上谢疏风又打来了电话,就让他们陷入了固定的思维,觉得他就在前面的那辆车上。
魏洵眨眨眼,“他不在车上?”
可还是说不通,“不在车上,手骨是怎么回事?”
他拍脑袋,“我迷糊了,我真迷糊了。”
他说,“你聪明,你比我聪明,你来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谢长宴起身,“晚一点再说,现在我也有点头疼。”
魏洵犹豫了几秒,“要不要跟警方说?”
“怎么说?”谢长宴说,“让警方去查?”
谢疏风险些落网,肯定是愤怒的,只是他现在应该也大伤元气,在休养生息。
若是警方步步紧逼,真把他整急眼了,他来个反扑,他们未必招架得住。
魏洵气的在腿上拍了一下,很是懊恼,“这都能让他逃了,怪我了,当时阿森追出去,我掉头回那房子里再查一下好了。”
“谁也想不到。”谢长宴说,“而且他手里有枪,你当时真的回去查,保不齐阿森死在火场里,你死在郊区小破屋里。”
魏洵抹了下脸,“特么的……”
他想骂点什么,可不知道该骂什么,甚至不知道该骂谁。
死老登,他怎么就那么有手段?
以前混社会,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直以为最难缠的是小鬼,结果不是。
小鬼能收拾,阎王才是老大。
魏洵不说话了,一直到他思绪慢慢归位,又哎了一声,“夏时呢,她怎么这么半天没出来?”
谢长宴说,“走了。”
“走了?”魏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去哪儿了?”
他还说,“两个孩子扔家,她自己出门了?”
他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走了。”谢长宴说,“暂时不回来了。”
魏洵眼睛瞪得滴溜圆,“什么意思?”
问完了,他反应过来了,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明显就是夏时发过来的,提醒他谢疏风没死,让他加小心。
他说,“你这日子不好过,她不想跟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