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会儿转身出去,谢应则站在佛堂里,看着佛龛有些出了神。
佛龛旁边有个小桌,谢长宴从抽屉里拿了香烛,点燃,插好,又去拿了蒲团,跪拜。
谢应则站一旁,转头看他,“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谢长宴拜三拜,站起身,之后带着谢应则退出佛堂,才开口,“你嫂子那个时候生恩恩,生死未知,我在手术室外发过誓,若她们母女平安,我入佛门。”
倒也不是出家,小施恩出生后,他皈依了。
俗家弟子,见佛自然是要拜的。
谢应则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我以为……”
“少以为了。”谢长宴打断他,“走了。”
出了佛堂往外走,还要路过那片废墟。
谢应则转头看,没忍住又说,“咱爸之前说要把这个拆了,你也是不愿意的,现在一把火烧了,还不如之前拆掉。”
之后他快步跟上谢长宴,“哎,等我一下啊,走这么快?”
……
夏时早上迷迷糊糊一翻身,翻进了个怀抱。
她先伸手摸了摸,而后抱住,又捏了两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长宴也还没醒,听到了她的声音,含糊回答,“早就回来了,你睡得太香了。”
夏时嗯一声,枕着他的胳膊又睡了过去。
一直到快中午两人才起床,小姑娘已经不在房间,一大早就被抱出去了。
夏时洗漱完去了谢承安房间,里边也是空的。
她和谢长宴一起下楼,走在楼梯上,看了一眼客厅和院子里,顺嘴说了一句,“何姐呢,没看见她。”
谢承安在院子里自己玩儿,赵姨抱着小施恩,瞿嫂在厨房忙,没见到何姐。
“她家里有事,辞职了。”谢长宴说,“今天一大早跟我说的。”
夏时有点意外,“辞了?”
她说,“可前两天还在聊她家小孙子,说小孙子上学费钱,得好好赚钱。”
“谁知道呢。”谢长宴说,“估计家里是有急事吧。”
夏时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院子里的谢承安看到他们,赶紧蹬蹬的跑进来,“妈妈。”
夏时接住他,“又玩沙子。”
她把他的衣服帽子和口罩弄好,“小心着点。”
赵姨抱着小施恩过来,“这两天医院那边有回访电话,他身体上的数值我每天有记录,报了过去,医生说一切正常。”
她宽慰夏时,“不要太担心。”
夏时嗯一声,把小姑娘接过来,然后说,“何姐辞职了,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赵姨表情顿了顿,然后笑了,“不知道,突然出的事,今天早上接的电话,我们也都挺意外,估计是急事儿吧,看她表情不太好,我们也不方便问太多。”
夏时哦了一声,“她也没跟我们说,要是家里遇到难事儿,我们也是可以帮一把的。”
赵姨盯着她看了看,叹口气,没说话。
等吃中午饭,谢应则来了。
车子是直接开进来的,进了院子直接一个急刹。
谢承安坐在餐椅上,一转头看到他,赶紧一咕噜下了椅子,噔噔的跑出去,伸着手,“叔叔。”
他难得的对谢应则如此热情。
谢应则原本表情绷着,然后绷不住了,快了几步过来一把将他抱起,“唉呦,我的小安安。”
他在他脸上亲了又亲,“真好,能跑能跳的。”
他抱着谢承安进来,放到餐椅上。
谢长宴说,“还没吃饭吧,去洗个手。”
谢应则犹豫两秒才哦了一声,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夏时有点想笑,“在你面前,他好听话。”
“他一直都听话。”谢长宴说,“小的时候也挺乖的。”
偶尔的小任性,是那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特性。
是他性格沉闷,老气横秋,才把谢应则衬托的调皮捣蛋。
其实谢应则才是正常小孩子该有的样子,不正常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