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云无咎并没有显赫的出身,就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拖着病弱的身子在乞丐堆摸爬滚打的日子。
他的一天经常都是拿着一个木棍,蜷缩在百姓经常通过的地方,等待着好心人的施舍。其实那个时候可怜他的好心人不在少数,只可惜每每得到赏钱都会被那些比他年岁大的乞抢走,他每日还是吃不饱饭。不仅如此还经常会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被赶出唯一能容身的破庙。
即便这些年他辗转了不少地方,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结果还是一样的。那些乞丐看不起他,那些达官贵人避之不及,那些寻常百姓厌恶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人人看不起的云无咎,却在遇见老国师后一切都变了。他将他带回龙渊阁,最开始最是可怜,后来是当做个徒弟,再后来他有了师尊,师弟……
只可惜老国师是傻的,放着唾手可得的大权在握不要,偏偏拒绝了为大靖占卜。说是什么天命,天机不可泄露,那最后都是胡扯!
他云无咎不相信这个,他不要的!他要!他不肯做的,他来做!
他穷怕了,也饿怕了!
这些年的忍辱负重,让他深刻意识到只有那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最为真实的。
他要权,他要大权在握。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哪怕是到最后无可避免的要舍弃一些人,他也在所不惜。
此时,长枫带着从外面探听回来的情报出现在他身后,“主子,都已经打听清楚了。主子交代给端阳公主的信件,那面上标注的官员,端阳公主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端阳公主也在有意提拔与之相对的人,只怕以后咱们想用他们做些什么,很容易就会走漏风声。”
云无咎:“不妨事,那些人本来本座也没打算让他们做成什么大事。只要咱们真正的棋子不出错,那就行。”
“主子说的是。”长枫抬头打量着云无咎的脸色,“只是长枫还有一件事要禀告主子,据咱们的线人来报沈徽之带着端阳公主回了沈府,林府的那些人也在。是夜半后由沈徽之的人亲自送回府邸的。”
云无咎:“哦?”
长枫:“沈府守卫严密,为了防止被沈徽之或者是端阳公主的人察觉到异常,因此咱们的人并未潜入府邸内,只是派人在外面盯着。”
云无咎若是没记错,“曹氏一族倒台后,虽说沈氏当年的事情没这么简单,但现如今沈氏倒也算是沉冤昭雪,现如今沈徽之摆脱了罪臣之子。本座记得这件事情上端阳也是没少出力吧?”
长枫:“是,听说当初在朝堂上还是端阳公主请命让陛下下旨彻查此事,陛下不仅同意了,还让端阳公主负责此事。之后沈氏之人重入宗祠,端阳公主也没少在此忙前忙后。”
云无咎感叹:“她倒是有心。”
长枫:“可不是吗?这沈徽之摆脱了罪臣之子的身份,以后那些人再想以此事大做文章也是困难,这也可以算作是端阳公主再没了明显的短板,这做起事情来也能少一些被那些御史台的文臣找麻烦。主子,这对于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也正是这个道理。但云无咎也不得不担心,楚轻松杭会因为沈徽之的缘故,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就像是一只渴望翘出囚笼里的鸟雀,一旦有了向往的天空,那每一次给她投喂食物都会有被她啄掉皮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