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徽之打累了，来到她身侧坐下。她则是在下一刻为他拿出自己的干净帕子擦拭着他手间沾染上的脏东西，顺带对他进行简单的叮嘱：“无需为了这样的人在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反正他也没几天活头了。你若是想出气，只要递风出去有的是人愿意成为你的刀柄，任你驱使。”
沈徽之这也算是体会到了坊间话本子里流传出来的套路，叫什么来着：仗妻欺人。要不说他的阿愿与众不同呢！
此时，被打了一顿的曹苑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缓缓的坐起身子，顺带着为自己整理了一下身上所穿着的囚服。自以为无任何不妥当后，才开了口：“端阳公主，此举还真是出人预料。”
楚清商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当，相比于沈氏一族上下几百条人命，那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在本宫这里出人预料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反正本宫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朝堂与坊间每日辱骂本宫的言语也不在少数，倒也不差多这一条了。”
她看向沈徽之时，沈徽之也在看她。
并顺带附和道：“我也是。”
楚清商在宫里这么多年，见了不少拜高踩低之人，自然是最为明白在这个时候如何戳人心扉。“你还不知道陛下下旨让刑部连同户部、礼部三部一起，还有大理寺一起彻查那你曹苑犯下的罪名，先前本宫简单看了一眼，这大大小小足足有上百条。几乎是从你入仕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几乎是每一年他们都能给你罗列出不下二十条的罪名。”
曹苑清楚：“这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楚清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的倒是不错，当然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得到，你的长子曹魏临以及你的其他儿子、女儿们一个也跑不了。还有在朝堂上检举你的那些人包括曹诚，虽说将功赎罪，终究是难逃一死。但他们与你到时不同的，本宫会向陛下求情，留他们全尸，而你们的下场大概是被满门抄斩后，然后曝尸荒野。运气好的话应该是能躺在乱葬岗等着自己尸体发烂发臭，运气不好野狗啃食什么的，那就说不准了。”
曹苑：“那臣可要多谢公主殿下的提醒了。”
楚清商的本意是想激怒他，让他愤怒。可愤怒过后却又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她想让他最后在这段日子里度过，再狠狠的为沈徽之出一口气，却不料他竟然如此平淡。
甚至还能在关键时刻怼她一句：“想来当年的废妃许氏也是如此度过的吧？”
“你！”
废妃许氏，这是楚清商为数不多知道的有关于母亲的讯息。
沈徽之见楚清商生气，拉住她的手，想要借此让她平静下来。紧接对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楚清商便不再做言语而是冷静的等着沈徽之为她报仇雪恨。
沈徽之只是上下打量着他，便从此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曹大人不必为此过多担心，毕竟要不了多久荣妃娘娘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当然在这其中也包括晋王殿下。”
“你！你想做什么……”曹苑这才有了反应，不再是方才那副淡淡的模样，回头看着沈徽之。但愤怒也只是一时的，曹苑很快就为自己寻得一个理由。“他们对此毫不知情，再说了晋王殿下毕竟是陛下的血脉，陛下不会对他做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