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时往后靠在龙椅上,手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纹案,深深的叹了口气。
“朕在赌,赌北狄只是骚扰边境,不会大力出兵;赌大雍兵力强盛,封老将军用兵如神,赌大雍将士英勇能强过北狄蛮子,赌大雍能赢。”
“陛下,您······”李善才很想问,您没有任何底气,为何要打这一战呢?忍一时求和不是更好?
要是大败,大雍要面临着什么?陛下要面临什么?
但他只是一个内侍,要知道何事该问何事不该问,此事他不该问,不敢问,也不能问。
“大雍退缩太久了,底下的朝臣退缩太久了,再退下去,大雍的将士对抗外敌将毫无士气,这让日后将如何?”
楚承时叹道,“希望北狄并不会全力出兵吧。”
而后,楚承时眼神坚定,“如它全力出兵,那这战,朕会举全国之力去打,打赢了,举国同庆;”
“如不幸输了,那朕自焚于宫,来向大雍子民请罪,向大雍的列祖列宗请罪。”
“陛下,大雍不会输的,您不会输的,先帝会保佑您,会保佑大雍的,您定能成为一代明君,”李善才道。
“但愿吧,”楚承时有些疲惫,“明君朕不敢奢求,但求能做个无过错的守成之君。”
如若败了,守城之君都做不成了,那他就成为大雍的亡国之君。
但楚承时不愿在被北狄欺压,不愿大雍边境子民被北狄骚扰,过不得安生日子。
他这一辈子很胆小,但对此事,他不愿胆小,他想大胆搏一把。
搏赢了大雍子民安居乐业,要是搏输了那他就同大雍一同被葬送。
楚承时苦笑,要是父皇在,估计会骂他太意气用事了,行事太过冲动。
“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楚承时冷声道,“大雍最缺的就是自信和士气。”
“是,要是传出一点,奴才以死谢罪,”李善才跪在地上道。
慈宁宫
“朝朝,近来身子如何?”已经成为太后的颜清秋关切的问道。
“姑母,尚好,太医来把脉说无大毛病,就是有些弱,要仔细养着,”颜初瑶回道。
“身为后宫嫔妃,身子弱就是大事,”颜清秋的声音有些焦急。
随而看着颜初瑶神情低落的垂下头,颜清秋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了,叹了口气。
“姑母不是要凶你,但你身子亏损于子嗣不利,哀家心里急啊,”颜清秋道。
“姑母,我知道的,”颜初瑶说,“但此事要慢慢来,心急也没用。”
“姑母知道急不得,但朝朝也要上心抓点紧了,”颜清秋叹了口气。
颜初瑶沉默不语,她还怎么不上心,要怎么才是上心?
她已经很上心的去圈住楚承时的心了,如表现的对子嗣太过上心,目的性太强,会让楚承时生厌的。
“好了,哀家也不想催的太急,”颜清秋道。
“总之,你趁着这段时日好好养好身子,同样也要抓住陛下的心,让陛下心中看不上旁人,早日生个皇子。”
“是,我会的,”颜初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