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拦在他面前，顶着那张猪头似的脸说，“那些事情，你当然可以自己慢慢查，只是那个时候，陆宁溪恐怕已经被那个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你去收尸都来不及。”
封呈衍停住脚步。
……
陆宁溪跑出餐厅，阳光晒在身上也驱不散她心里的寒意。
她没有上司机的车，直接沿着街道跑开了。
她想甩掉一切让她痛苦的幻觉，可是她控制不住。
景湛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捶着自己的额头，“为什么情绪会越来越不受控。”
可是她不能吃药，她要靠自己的意志熬过去。
她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幻觉，是我。”景澈朝她伸出手，“摸摸看，我有温度。”
陆宁溪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背，“是真的……”
景澈扶着她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他递给她一个保温杯，“喝点花茶会舒服点。”
喝了水之后，陆宁溪情绪稳定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水的力量还是景湛这张脸的能量，只要脑子里没有封呈衍的时候，她总能舒服些。
“谢谢你的水。”
“这点小事都要跟我客气吗。”
景澈唇角还留着淡淡的淤青痕迹，陆宁溪觉得很抱歉，“对不起。”
景澈摸了摸唇角，“是说这个？”
他笑着摇头，“没关系的。”
景澈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难过，只是沉默的守在他身边，完美复刻了一个景湛的影子。
陆宁溪对他没有任何防备，她一口一口，将温热的花茶喝完。
那是特意为她掺了药的。
持续摄入药物，她情绪会稳定一点。
其实景澈没想到的是，陆宁溪能折磨自己那么久的时间。
她越是想控制，就会越痛苦。
他以为她早就对药性认输了。
可她没有，一直在坚持不想成为傀儡。
景澈看着她的脸，有一瞬间的情绪是空洞的。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明看着那么脆弱，却一直坚持的在撑。
陆宁溪把空的保温杯递到他面前，看他盯着自己的脸失神，“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头发上有脏东西。”
景澈随意拨弄了下她的头发，便收回手。
他故意问，“你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是跟封呈衍吵架？”
本以为会听见她的抱怨，却看见她摇头。
“是我心情不好，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她是相信封呈衍的。
一直都相信他不会喜欢叶悠。
可是想到那些事，还是会忍不住浮躁难安。
陆宁溪凝眸望着她，挤出了一个虚弱的笑脸，“你总是这副温和沉静的样子。”
“其实，你对我坏一点也没关系的，不用在意我是不是难过，甚至嘲笑我跟他闹别扭也是应该的。”
“景湛，我希望你能快乐一点，不要总是为了别人活着。”
她的眼神认真又简单。
黑白分明的眼里，倒映出来他的模样都是干净的。
景澈顿住。
“其实我挺对不起你的，可我欠你的真的还不上了，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你。”
说这些话时，她没敢再看他。
她仰起头，看着蓝天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