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溪没有回头,一点留恋都没有。
封呈衍指尖点燃了香烟。
烟草短暂的麻痹着直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这么多烟了。
凌晨一点四十。
深夜的别墅区格外的安静。
陆宁溪单薄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
上次那个高价聘请私人教师的那栋别墅的门忽然打开,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你是被隔壁这家包的?那家开价怎么样?我去的那家事情有些多,但是一个月只要来两次就给我一万八,我觉得这价格还可以。”
陆宁溪没回答,沉默的往前走。
“你第一次来这里,没经验?这里没车,这个时间也打不到车的,我送你吧。”
灯光明亮的地方,女人看见陆宁溪身上斑驳的吻痕和指印,眼里甚至流露出了同情。
“都说,做我们这一行的容易。可我们也不容易,特别是你碰上那种有特殊癖好的老板,你今天碰上难伺候的了吧?下次如果实在没得挑,别接这种客人了。”
女人是在关心她,也没有恶意。
陆宁溪是知道的。
可她心脏却仍旧被一下又一下的刺伤。
可不就是么……对于封呈衍来说,她就是只鸡。
她死死的攥紧了文件袋。
“别哭啊,我不说了,我送你回去吧。”那女人心地很善良,“你长得漂亮,这么晚一个人乱走容易出事。别哭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女人真的男友力十足的把陆宁溪送回了家。
陆宁溪说:“你要不要,在我这住一晚再走?太晚了,不安全。”
化着浓妆的女人像是戴着盔甲面具般坚强,“不用,我有车,得回去。我妹妹还一个人在家里,她会害怕。”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陆宁溪才知道,她叫温凉。
“以后有缘再联系。”
温凉潇洒的离去。
怕她夜里不安全,可她自己还是在赶夜路。
浓妆面具下的温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陆宁溪猜想不到。
这一.夜,陆宁溪几乎没睡着。
最后,她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从冰箱里拿了十颗前几天包的饺子,刚丢下锅,大门就被人噼里啪啦的敲响。
陆宁溪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猫眼里看了一眼。
是鲁红。
应该又是为了她宝贝女儿的事情,来逼她停止发放传单。
她懒得管,带了个耳机塞在耳朵里,阻断了一切声音。
直到吃完早餐,准备出门她才摘下耳机。
可鲁红还在敲门。
不是敲,是砸了。
动静越来越大。
陆宁溪开了门。
只一瞬,鲁红就狠狠一耳光甩在了她脸上。
耳膜嗡嗡作响,有一瞬间的失聪。
鲁红骂骂咧咧的话,她依稀只听见了几个字眼……
贱。
跳楼。
死。
一晚上没睡,她没力气跟鲁红争执,“谁死了?”
“居然还装傻!”鲁红恶狠狠的拽着她的衣领,恨不能要掐死她,“我的佳佳被你这个贱人逼的跳楼了!”
陆宁溪脑袋嗡嗡作响,“鲁佳为什么要跳楼?”
明明昨天事情闹得最大的时候,她也只是恶狠狠的装委屈,怎么会忽然就跳楼?
“明知故问!你真是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