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仲景曜点头,“我戏剧学院毕业,读书时爱折腾,四处跑去拍戏,被导演看中,没想到第一部影片就拿奖了。”
严如玉感慨,“真优秀啊,说明你天生该吃这碗饭,就应该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就像她大哥热爱解决民生问题,二哥喜欢保家卫国一样。
个人发光点不同,但都是社会的螺丝钉。
“那你呢?”仲景曜面露疑惑,“你是协和的医学生,起码读五年,还要考虑是否往上读,更得经过大量的临床操作,才能成为医生,这条路很辛苦。”
严如玉点头,“我八年制的,目前四年结束还有四年,下个月就得去医院见习,我认为每行每业的路,想要往高处走,都会很辛苦,而我不怕吃事业的苦。”
这倒是。
仲景曜笑了下,“再等四年,你是什么科室的医生?要是我生病,就来找你看。”
严如玉惊讶,“虽然我要在各科室轮转再选择方向,但大概率是神经外科,是看脑子的,你千万别生这个病。”
“为什么是神经外科?”
严如玉顿了顿,“我学医最初缘由是想治疗我奶奶,老年人的常见病无非就是那几样,脑梗帕金森什么的,但我学习过程中,老师认为我胆大心细手稳体力还好,解剖小动物和观摩大体老师从来都是最厉害的那个,就说我适合做手术,我才默默改的方向,但也说不准,还要学四年嘛。”
仲景曜发现从她嘴里听到奶奶的次数,比听到父母的次数还多。
“你和你奶奶关系很好,是你奶奶带大的吗?”
“是啊!”严如玉笑,“我和我家里人关系都很好,难道你不是吗?”
仲景曜神色微僵,干巴巴的应了句,“是。”
严如玉瞬间明白:恐怕不是。
不过人人均有难言之隐,她没追着问。
两人接着往前走一阵,发现几乎没人了,眼前又有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一条平坦向前,一条往上延升,重要的是边上没有路标。
严如玉上去观察路,她转身回来时,看见仲景曜从包里掏出一份地图,在仔细对照。
“哇,你还带了地图?”
仲景曜应声,“恩,我怕迷路,正好用上了,咦,走上面那条。”
严如玉笑,“我也发现了,该平时是拦起来的,等会,我给工作人员打电话提醒一声,免得别人误入。”
“行。”
这期间,仲景曜又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了一张提醒,放在地上,然后在上面压了块大石头。
严如玉吃惊。
“你包是百宝箱吗?还有些什么东西?”
仲景曜展示给她看,“医药包,求生包,干粮以及水……你要什么我就有什么。”
严如玉面色复杂,“你不会以为我约你出来,是要卖了你吧?”
“哈哈。”仲景曜重新背上包,“不是,我只是习惯多想几遍事,把危险扼杀在摇篮,把我的小命掌控在自己手里,走吧。”
“行。”
爬到山顶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注视底下的风景,静静享受。
微风轻拂,草木清香,鸟儿低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一瞬间,严如玉确信。
她和仲景曜,都喜欢站在山巅。